天命,佛祖以身饲虎,姐儿能喂狼,也是善缘。
那她怎么自己不去喂?我生下来的时候,怎么没拿我去喂?
她该死!她们都该死!”
谢筝鼻尖酸涩,她不曾为人母,但也懂得母亲对孩子的殷殷之爱。
只是,他们谁都没想到,罗老太竟然还讲过那样的歪理。
“她们?”谢筝稳住声音,问道,“那些死在菩萨跟前的人,你都认得吗?你知她们脾气秉性吗?就连我,你知我名姓,知我来历吗?我又哪儿该死了?郑夫人又哪儿该死了?”
罗妇人咬着后槽牙,道:“被几座泥巴像给糊弄了,现在不死,以后都要害人!郑夫人杀过的人,我亲耳听见的,她杀了一个小姑娘,只有一条胳膊的小姑娘,刚一出生,就叫她杀了。哈哈哈!凶手!她跟我一样,都是杀人凶手!”
若说之前谢筝把罗妇人的话当作是疯言疯语,但这一刻,她有些动摇了。
只有一条胳膊的小姑娘,一个身患残疾的小姑娘。
郑夫人对善堂里那些肢体残缺的孩子格外尽心、关照,远胜其他孩子。
这份偏护,到底是单纯的心善,亦或是存了愧疚?
谢筝下意识地看陆毓衍,见他亦是眉头微蹙,一副沉思模样。
罗妇人哭了会儿,又平静下来,若不是脸上的泪痕,仿若刚才痛哭失声的人不是她一般。
杨府尹见此,让那两个婆子简单替罗妇人擦了把脸,带去大堂里从头到脚仔仔细细问话。
苏润卿叫罗妇人哭得脑壳痛,缓了口劲儿,招呼陆毓衍一道过去。
“你跟岁儿还不能走,要等大堂里问话画押,”陆毓衍与谢筝道,视线落在她的脖子上,沉声道,“怎么瘀痕还不好?前次带回去的药没有抹吗?”
谢筝睨他,她这会儿又不是坐在他对面,他既然看不得伤口,又何必看呢?
腹诽归腹诽,谢筝嘴上还是老老实实道:“擦伤都已经好了,瘀痕散得慢,奴婢这就把丝巾围上,不叫二爷看见了不舒坦。”
“围什么,”陆毓衍一把抽走了丝巾,便走便道,“大堂里问话的时候,还不是要取下来?你这脖子就是个物证。”
谢筝被他一打断,一口气哽在了嗓子眼里,不晓得该质疑她好好的一个人,成了一样“物”,还是先问陆毓衍把丝巾拿回来。
陆毓衍脚步大,留给谢筝一个背影。
谢筝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