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算了,可回京这小半个月里,她又有些吃不准了。
只凭五年前那一眼,谢筝不信陆毓衍能认得她,姑娘家女大十八变,又是差异最大的这几年,就算是她自己看,也只有眼睛与小时候相像,陆毓衍又不是与她相熟的萧娴,怎么能认出她来?
可若说没有认出来……
那陆毓衍的态度就太过奇怪了。
尤其是今日,倒不是她稀罕那条丝巾,陆毓衍顺手丢了也就丢了,赔她一条,她一个小丫鬟,敢收表公子给的东西?陆毓衍就敢真送她?
就萧娴嘴里的清冷矜持的陆表兄,能做出那等事情来?
谢筝越想越觉得乱,正好浅禾提着食盒进来,她干脆先坐下用饭。
萧娴听闻陆毓衍与谢筝一道回的萧家,使人去前头问了一声,才晓得陆毓衍与萧临在前院里饮酒,今夜大抵是宿在萧家了。
当夜是浅禾值夜,谢筝一人住在厢房里,辗转反侧入睡,梦境支离破碎,里头有无数个陆毓衍。
一个冲他冷笑,一个想掐死她,一个质问她为何对他隐瞒身份,一个手持红玉深情款款……
谢筝吓醒了,出了一身大汗,瞪着眼睛看着黑漆漆的屋子,半天缓不过神来。
直到天色蒙蒙亮的时候,谢筝才又稀里糊涂地睡过去。
清晨时,陆毓衍就起来了,赶在城门刚开时就往宁国寺去。
因着凶手抓住了,城门守备不用再一一查验,这叫出入城的百姓都松了一口气。
清晨的宁国寺里已经有了不少香客,整理功德簿的师父听了陆毓衍的来意,与他一道翻出了给三娘供奉长明灯的记录。
册子上记的很简单。
三娘没有姓,只三娘这么个称呼,永正五年三月初三生的,三月初四夭折,仅仅只活了一日。
许是时间太短了,父母还未来得及替她好好取个名字,就因着生辰、亦或是家中排行,唤了“三娘”。
长明灯是周年祭的永正六年点上的,落款为“素素”,这二十几年间,灯油香烛从未断过。
“几十年前的事情,贫僧不清楚,但自从十年前贫僧掌了功德簿起,从未见过素素施主,给三娘来添香油的都是郑夫人,她说她是代人供奉。”大师合掌诵了一声佛号。
陆毓衍下了山,入城时,正好遇见了苏润卿。
苏润卿等他等得心急,道:“天刚亮我就去陆家找你,他们说你住在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