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一拍大腿,瞌睡完全醒了。
杨府尹一听太常寺卿的名号,只觉得噼里啪啦的雷声劈到了他的脑门上。
完了!
好端端死了个这一届秋闱的考生,偏偏还是个三品官员的孙儿。
杨府尹双手按着胀的脑袋,叹道:“不破案,睡不踏实了。行了行了,该查的查,该办的办,先去段家报个信。”
雨渐渐停了,天色亮了些,京城慢慢苏醒,半夜河边死了个监生的消息也传开了。
辰初,陆毓衍和松烟刚走出陆家大门,就见两个衙役急匆匆过来。
之前办罗妇人的案子,陆毓衍与这帮衙役也算相熟,道:“大清早就这么着急?”
其中一人是古阮,他憨憨笑了笑,道:“陆公子,昨儿个半夜,段立钧段公子被人捅了刀子,死在青石胡同的河边,听说公子昨日见过他,甚至……”
古阮耿直,对陆毓衍亦是信任,后头的话就堵在嗓子眼里说不出来了。
陆毓衍皱眉道:“段兄死了?”
古阮点头。
“有人说我昨日与他说道过几句?”陆毓衍明白过来,道,“既如此,我就去衙门一趟。”
昨日清闲居里,段立钧和陆毓衍在言语之中闹得有些不愉快,这是众多同窗们都听见看见的,尤其是段立钧嘴巴不老实,拿陆毓衍那与人殉情的未婚妻说项,换作是谁,都落不下这个面子。
顺天府里依着规矩,少不得要请陆毓衍去问一问话,但也就是个流程罢了。
要说陆毓衍就为了几句话的事儿,对段立钧捅了刀子,别说杨府尹,顺天府外那两只石头狮子都不信。
衙役之中,甚至有人暗悄悄交流,陆毓衍若有心要段立钧的命,肯定做得干干净净,怎么可能捅一刀子就把人扔在河边?
陆毓衍进了衙门大堂。
杨府尹没有坐在大案后头,另备了几把太师椅,与段立钧的父亲、叔伯们一道坐着,几人面色沉沉,心事沉重。
“贤侄来了?”杨府尹一见陆毓衍,赶忙起身过来,指着那几人,压着声儿道,“与你引见引见?”
陆毓衍颔。
段立钧的父亲是段大人的嫡次子,虽然内心悲痛万分,但表面上还是强忍着,看了陆毓衍一眼,重重咳嗽一声,也是打过招呼了。
与他相比,段立钧的伯父更沉稳一些,上上下下打量了陆毓衍,叹声道:“立钧讲话不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