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撑着伞却不见狼狈,身姿挺拔,带着一股用言语难以形容的矜贵。
小二把东西送了上来,松烟塞了他几个铜板,与谢筝道:“阿黛姑娘,鞋铺就在街口,我去去就来,你先坐着,有什么事儿只管吩咐店家。”
陆毓衍的身影正好消失在视线之中,谢筝应了声,心底腾起一个念头,唤住了松烟:“贾祯说,昨日清闲居里,易仕源是帮着劝和的?”
提起昨日清闲居,松烟就忿忿:“明着是劝和,其实就是煽风点火!他们素来与爷不对付,好不容易得了这么个由头,哪回不刺上几句。”
谢筝垂了眼帘,闷闷的。
松烟还想说些什么,一眼瞧见谢筝这么个反应,当即就摸了摸鼻尖,闭了嘴。
自家二爷眼下待阿黛姑娘仔细,他再提二爷对谢姑娘的信任,这不是添乱吗?
况且,谢姑娘都不在了……
松烟出了雅间,顺手带上了门,叹息着想,要是谢姑娘还在就好了,谢家没出人命,二爷也不会授人话柄,至于阿黛姑娘,在表姑娘身边这么多年,看着就不是个浑的,他们都是奴才命,什么心思该有,什么心思不该有,肯定是清楚的。
谢筝自然是不晓得松烟想岔了,她自个儿都闷得慌。
这桩案子跟她八竿子打不着,陆毓衍都要大清早的就把她唤出来。
昏暗的衙门大牢去了,破旧的紫云胡同也去了,贾祯的茶馆、案的河边,谢筝一处没拉下,可突然间,陆毓衍让她留下来等着。
他是不让她去易仕源的铺子。
他不想她见到易仕源。
其中缘由,起初还有些疑惑,听了松烟这一番话,谢筝就全懂了。
易仕源会拿谢家事情明里暗里笑话陆毓衍,而陆毓衍并不想让她听见那些话,不想逼她。
把抱着换下来的鞋袜的布包放在一旁,谢筝低着头看鞋尖,抿着唇想,陆毓衍当真是个细心的,总是在一些细处关照她。
谢筝犹自想着,直到松烟敲了门进来,才回过神来。
松烟把鞋子、足衣交给谢筝,转身避出去了。
谢筝没耽搁,赶紧换上后,又让松烟进来。
两人都是一肚子的忐忑,谢筝是隐瞒了身份而心虚,松烟是误会了陆毓衍对阿黛姑娘的关心,谁都没说话,一人桌边、一人几子旁,各占了半个雅间,各自纠结各自的。
另一厢,陆毓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