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谢筝没有领会。
泪水溢出,楚昱缈的声音抖得厉害:“哥哥明明不是凶手,为什么要胡乱说?现在满京城都在传,说是哥哥杀了段立钧!名声都毁了!衙门抓不到凶手,就能让我哥哥抵罪不成?”
谢筝怔住了,转头看着松烟。
松烟亦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一早出府去萧家接人,这一路来来回回的,没听说什么传言呀。
楚昱缈急得不行,她虽是文弱模样,但毕竟是穷苦出身,双手力气不小,扣得谢筝的肩膀直痛。
“紫云胡同里都传遍了,对着我们家一阵指指点点的,”楚昱缈哭得停不下来,“我到大街上又问了问,都是那么说的,说哥哥是真凶,你们怎么可以这样!”
谢筝吃了一惊,昨儿个早上,衙役去紫云胡同唤楚昱杰的时候,是正儿八经地“请”,而不是“押”,即便是最后扣下了楚昱杰,那外头也是不知内情的。
衙门里没有结案,更没有开堂审案,衙役们也不会在外头说事。
段家虽然知道,但段大人身处高位,自然晓得李昀督察顺天府,在案子大定之前,段家是不敢在市井里胡说八道,楚昱杰是真凶也就罢了,万一不是,一点儿蛛丝马迹落到李昀耳朵里,圣上跟前,段大人要喝一壶了。
林驸马和秦骏来过衙门里,但并不知道大牢里扣押了谁,知道实情、又胆儿大的,恐怕是昨日一道被请来衙门里问话的监生们了。
其中,最可疑的自然是易仕源。
谢筝心里清楚,见楚昱缈哭得梨花带雨,叹息道:“我信你哥哥是无辜的,凶手要害的不仅是段立钧,还有你哥哥。”
楚昱缈长睫带泪,道:“为何?我们家无权无势也无钱,就是穷苦书生,凶手图什么?”
“楚姑娘,”谢筝反问道,“若是你哥哥真的蒙难,你往后要怎么养活自己?只靠成衣铺子那点儿缝补钱,可不够你吃住的。”
楚昱缈瞪大了眼睛:“为何要这么问?”
“凶手图的,也许就是你哥哥不在了。”谢筝道。
楚昱缈的面色倏然惨白,难以置信看着谢筝,一张嘴张张合合,却不出半点声音,脑袋懵得厉害。
昨日,谢筝与她说过些对易仕源的质疑……
半晌,她紧紧咬着后槽牙,逼着自己平静下来,一字一字道:“我不信的!”
谢筝苦笑。
不信才是人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