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抹过去,不把秦骏和林驸马的那些事儿留在案卷上。
无奈正是秋闱后的要紧关头,多少双眼睛盯着,杨府尹想隐瞒,也怕惹火烧身。
再者,监察案子的是李昀,若瞒下,李昀这替姐夫收拾烂摊子的口实就落下了。
“你也是,好歹瞒下来……”淑妃一面埋怨李昀,一面朝长安公主那侧抬了抬下颚,意思是那些事情便是不好瞒,好歹要瞒过长安。
话音未落,长安已经跳了起来:“瞒什么呀!小五是我弟弟,不护着我,难道护着他林勉清吗?”
“护着你?”淑妃气笑了,指了李昀与长安道,“看看、看看,怎么护的?今儿个刚晓得事情了,小五转头让人从教坊司挑了五六个模样清俊的乐工送到了公主府,你们两姐弟真是!这像话吗?我都怕叫人笑话死!回头圣上问起来,你们让我如何答呀?”
李昀唇角噙着笑,也不辩驳什么,手执茶壶替淑妃添了一盏大红袍。
长安公主斜挑着凤眼,道:“林勉清敢收秦骏养的瘦马,小五送我几个乐工,又怎么了?他能花天酒地,我还不能听曲唱戏了?小五没当面给他一顿拳脚,已经是给他留了颜面了。”
淑妃握着长安的手拍了拍:“驸马毕竟是个男人,男人都……”
话说了一半,淑妃也自觉不妥,倒像是在埋怨圣上这偌大的后宫一半,便止住了。
长安撅着嘴不说话了。
李昀这才开口,声音温润:“娘娘,林勉清是驸马,他娶了皇姐,自然要与其他男人不同了的。”
长安闻言,深以为然地点头。
淑妃说不过这两人的一通歪理,那乐工都送到公主府了,也没有再叫回来的道理,干脆略过不提,与李昀说起旁的事情:“陆毓衍这人也有些本事,小五,他可当用?”
李昀敛眉,笑容不减,道:“当用不当用,是父皇说了算,我又管不了吏部做事。”
“我哪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娘娘,”李昀打断了淑妃的话,眸子往西边一撇,道,“他姓陆,西边那一位才是他嫡嫡亲的姑母。”
陆婕妤住的宫室在韶华宫的西侧。
淑妃哼了一声,眼底闪过一丝厉光:“她?连个儿子都没有,我可不怕她。”
李昀笑而不言。
淑妃是称病,眼看着快用午膳了,也没多留长安与李昀,嘱咐他们平日里多注意身体,便让两人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