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的公子们,不说段立钧那种官家子,连驸马爷十天半个月的也会露面。
她在胡同里住了半年,跟过几乎所有的客人,虽有粗鲁的,但基本都能忍受,也没有哪个有怪异的癖好,她们身上也都是白白嫩嫩的,最多留一两个青色印子。
院子里,除了她们这几个瘦马,还有教坊司的姑娘。
程芷珊经常来,与秦骏等人也十分熟悉,而她引来的其他姑娘,辞念见过的就有七八个。
红绳正是程芷珊带来的。
辞念记得那夜秦骏宴客,酒兴极浓,程芷珊靠在秦骏怀里,说笑声不断。
秦骏突然摊手,似是问程芷珊讨要东西。
程芷珊略一犹豫,取出了一根红绳。
秦骏拿到鼻尖眯着眼睛闻了闻,似乎很是满意,有人好奇,问秦骏那红绳莫非还染了胭脂香,秦骏哈哈大笑,没有回答。
“直到我被割开皮肉,鲜血染红绳的时候,我才知道那是什么。”辞念说着说着,情绪又激动起来,缓了良久才缓过来。
胡同里的瘦马换过好几个,每回都是下午被接出去,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几日又会有新人补上。
她们起先都没在意,瘦马易手,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主子想换新鲜的,把旧的卖了送了,或是有人看中意了讨要走,都是寻常的。
“时至今日想来,她们也许跟玉澜一样,在山上庄子里被折磨致死了吧。”辞念仰着头,忍住泪水,道,“在胡同里时,秦骏没有太过分,我们谁也不知道他根本就是禽兽!
胡同里出了事,大半夜的,我们就被护院管家送到了城里的另一处院子里,天亮后送到了山上。
程芷珊和玉澜也跟我们一起,玉澜一开始很信任程芷珊的,结果……
在庄子里,秦骏原形毕露,芊巧被抬回来时,我们都吓坏了,她说了经过,后来我们回忆,七月里有一天夜里在胡同里突然听见过惨叫声,那天是教坊司一个弹琵琶的乐伶留下来的,很可能就是她……”
谢筝垂眸,想了想,道:“那位是潘姑娘,回去之后没几天就病故了。”
辞念怔了怔,复又苦笑,她并不意外,她们这几个还活着的,才是走运,但也是命悬一线,若还被秦骏关在那庄子里,哪天挨不住了,就和宋玉澜、潘姑娘是一样的。
“程芷珊是秦骏的亲信?”谢筝问道,“被她砸破脑袋的是谁?”
辞念点头:“教坊司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