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仔仔细细端详起谢筝来。
五年不见,当年的小丫头变了许多,只那双眼睛,依旧灵动。
有那么一瞬,陆培元似乎看到了谢慕锦的影子,想起已经遇难的亲家公,陆培元不由暗暗叹气。
“我已经知道镇江的事情了,”陆培元示意陆毓衍和谢筝坐下,语气凝重,“我本以为,你们一家都已经遇害,回京之后才知道你活了下来,不幸中的万幸,你父亲也一定……”
陆培元说着说着,自己都摇了摇头。
对于家破人亡的幸存之人,无论是什么样的宽慰,都是微不足道的。
他与刑狱打了这么多年交道,见过无数的遗属,他知道他们的心态。
作为刑狱官员,陆培元安慰过无数人,他知道如何用冠冕堂皇的场面话去安抚他们,可面对谢筝,陆培元却说不下去了。
谢筝于他不是陌生人,谢慕锦夫妇于他,也不是陌生人。
他和谢慕锦,算是同道之人。
“毓衍应该告诉你了,你父母的死,背后牵扯的不是简单的案子,”陆培元坐直了身子,双手交叠,目光炯炯,“我和你父亲接触到它,是从绍方庭杀妻案开始。
绍方庭的处斩,我们无可奈何,它关系到当年齐妃娘娘的死因。
两年前,你父亲进京来,就在这间书房,坐在你现在坐的位置上,他跟我说,无论他遭遇了如何状况,他希望我们陆家能护你一生周全。
孩子,在案卷上,你已经死了,你可以用别人的名姓活下去,我能给你安排别的身份,你还是陆家长媳,依照你父亲想的那样,平安周全。
可若是翻案,世人皆知你活着,前路就无法平顺。
孩子,你想好了吗?”
谢筝放在膝盖上的手慢慢攥了起来,指尖用了力道,掌心留下一排月牙印。
她懂陆培元的意思,她可以彻底放弃过去,忘掉自己的姓甚名谁,在陆家过简单的、平静的生活,一如父母所愿。
可,那并不是她的愿望。
她不可能忘记自己叫什么,不可能忘记一片狼藉的镇江后院,她不希望在五年十年后,她的儿女问起外祖家时,她一个字都不敢说、不能说。
她是谢家阿筝。
哪怕她今日顶着阿黛阿朱阿碧的名字,她骨子里还是谢家阿筝,是谢慕锦的女儿。
父亲一生为官,至死没有放弃追寻的真相,她不想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