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培元看了眼西洋钟,见时辰不早了,便起身去了都察院。
陆毓衍送走了父亲,与谢筝道:“我今日休沐,去我书房吧。”
谢筝还在想事情,也没在意陆毓衍说什么,随意点了点头,跟着他走了一段,才察觉到不对来。
陆毓衍还未成亲,自然是住在外院的,他的外院书房,就是他的住所,与陆培元那个偶尔小憩、主要做事的书房是不同的。
再是未婚夫妻,再是彼此交心,谢筝径直过去,也是不妥当的。
可偏偏陆毓衍说起时一本正经,叫谢筝此刻要质疑,都显得她小人之心了些。
谢筝撇了撇嘴。
既然都应下了,也没有转身走开的道理,不过是书房,又不是龙潭虎穴。
书房门口挂着青竹帘子,窗户半启着,撩开帘子进去,只觉得窗明几净,收拾得整整齐齐。
明间摆着宴客的桌椅,西间做了书房,东间是卧室。
谢筝跟着陆毓衍进了书房坐下,视线随意打量着。
松烟伺候了茶水点心,不用陆毓衍吩咐,一扭头就退了出来。
陆毓衍抿了口茶,润了润嗓子,道:“镇江的案卷,我还没看过。”
谢筝挑眉看他,倒也不觉得意外。
陆毓衍刚到都察院任职,哪怕有个当左都御史的父亲,他自个儿也就是个小小的御史。
都察院里案卷数不胜数,陆毓衍又没有接掌应天一带的事情,突然翻查镇江案子,并不妥当。
好在陆培元回来了,那案卷里到底如何写的,他们很快就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