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但看身量,正是那人。
他牵着一匹马,在城门大开时离开了。
白日里,李三道一家畏罪自尽的消息传开了,而陆毓衍也到了镇江,花翘特特去收拾了一番,趁着夜色寻来了驿馆。
“哪家客栈?”陆毓衍问她。
花翘道:“缘客来。”
缘客来离府衙不算远,是家老字号了。
陆毓衍唤了竹雾,叫他去打听打听。
花翘的指尖勾着衣摆,目光在陆毓衍和谢筝身上来回转了转,最后往谢筝这儿靠近了些,低声问道:“姑娘还要回旧都去吗?”
谢筝道:“打算先理一理镇江府的事情,再回旧都,随后往太平府去。”
花翘的声音更低了:“奴婢能跟着姑娘吗?爹娘把奴婢赶出来了,奴婢……”
谢筝弯着眼睛,笑了:“你不跟着我,你还想去哪儿?”
闻言,花翘喜笑颜开:“奴婢一定听话,伺候好姑娘。”
三人一道等着竹雾。
陆毓衍让谢筝拿了棋盘,一人一边,随意下着。
花翘看着那纵横黑白,眼前渐渐模糊了,垂着脑袋打瞌睡。
自打清醒到今日,她没安心睡过一夜,往往是缩在哪个墙角就凑活了。
屋子里暖和,点着好闻的香料,她身上也没有了自个儿都嫌弃的油腻味道,姑娘和姑爷都在,她觉得踏实极了。
棋子轻轻落在棋盘上,花翘终是趴在桌子上睡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