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筝亦是一脸愕然,她转头看向祝氏,祝氏的眼睛瞪得圆圆的,似是难以接受这个消息。
摇摇晃晃着,祝氏的身子骨直往下滑,左右衙役想架她起来,都险些叫她带到地上去。
她的身子颤得厉害,眼神涣散,喃喃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怎么连最后的一点念想都不留给她?
她都要死了,都要砍头了,为什么不能让这一家子烂到了根子里,让她在地底下看着他们重复着轮回?
她、不甘心呐!
陆毓衍和曹致墨都得了消息,快步出来。
曹致墨沉着脸看着祝氏,斟酌着与陆毓衍道:“时辰快到了,可毛家出了事情,若真的谁也没救回来,想弄明白事情,只能通过这祝氏了。”
陆毓衍颔首,道:“查案要紧,行刑就缓一缓。”
祝氏听见了,她猛得抬起头来,脸上神色似笑似癫。
狱卒把祝氏押回了大牢里,陆毓衍一行人赶往了毛家大宅子。
谢筝前回来时,就觉得这里伺候的人手太少了,今日许是出了事,越发显得死气沉沉。
大夫引着众人进了花厅里,指着桌上那一锅粥,道:“耗子药就下来里头,煮的是肉粥,又添了不少蔬菜,混在一块,气味就盖过去了,谁都没闻出来。”
曹致墨沉声道:“救回来几个?”
大夫摇了摇头,道:“但凡喝了的,一个都没救回来,我让人搭了把手,一个个都让他们躺在里头了。”
曹致墨一怔,又问:“有谁没喝?”
“这家的幼子跟他娘,两母子没喝。”大夫说完,往东间里撇了撇,“人在里头。”
谢筝和陆毓衍交换了个眼神,便往里头去。
浑然不知事的小童躺在罗汉床上,似是睡着了。
荷氏坐在一旁椅子上,整个人就像是三魂七魄都不剩了一般,一动也不动。
“发生了什么?”谢筝低声问荷氏。
荷氏没有半点反应,过了半晌,才缓缓抬起头来,看了谢筝一眼,又慢慢低下了头。
谢筝暗暗叹息,道:“他们都死了,你还活着,你若什么都不说,你想去跟祝氏作伴吗?你的儿子怎么办?”
听见儿子两个字,荷氏的眼睛才慢慢清明了些,而后,眼泪砸了下来。
“我不知道……”荷氏的声音哑得厉害,“我不知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