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贤妃一怔。
长安高声道:“你以为寿阳为何闯宫?寿阳是个好孩子,她一心孺慕父皇呢,我让人跟她提了几句,她就不管不顾地冲出来了。
我既然能让寿阳闯宫,又岂会不知道你的应对?我若没有把小十捏在手上,我怎么敢让寿阳来?
我可是盼着小五呢,不替小五安排妥当,我怎么安心呐。”
曹贤妃的身子晃了晃:“你这个……”
杂种两字终究来不及出口。
长安眼底的冷漠冷血彻底让曹贤妃投鼠忌器。
“我跟寿阳不一样,寿阳嘴上凶罢了,而我呢?”长安朗声笑了起来,“我母妃怎么死了,你是一清二楚的,我敢沾人命,我算计了多少人?我会不敢对小十下手吗?
我母妃不在了,林勉清也死了,我孑然一身,我当初就没怕过,现在又怕什么?
你胡说八道试试看?我死得早,还是你儿子死得早。”
“小十什么都不知道!”曹贤妃怒道,“我有圣旨!”
长安睨着那明黄卷轴,笑容不减。
谢筝捂着伤口走出来。
陆培静瞧见了她,惊呼一声,道:“太医们都在偏殿,你赶紧看看伤口。”
谢筝摇了摇头。
从长安身边经过时,谢筝没有看对方,她听见了刚刚长安的大放厥词,长安口中的人命也包括了她的父母,谢筝知道长安提及那些是用来威胁曹贤妃的,可落在耳朵里,依旧心痛难忍。
刚才,长安是救了她的性命,但长安也夺走了谢慕锦夫妇的命。
是亏欠还是补足亦或是其他,谢筝没那个心思去思考,眼下也不是琢磨那些的时候,她深吸了一口气,道:“圣旨?写了什么?传位十殿下吗?
娘娘身边有能模仿圣上笔迹的能人吧?圣上昨日压根没醒过,那些与圣上字迹一模一样的折子是谁批的?
真还是假,娘娘不妨摊开来叫大人们评一评吧。”
长安哈哈大笑,曹贤妃哪儿痛,她往哪儿捅刀子:“自然写着小十的名字呢。孤注一掷得来的机会,自然是给亲生儿子的,小七养得再久,也是别人的儿子。
娘娘不够通透呢,若是你也准备一份小七的,之前豁出去不管小十,带着小七去大殿,你还是有胜算的。
毕竟我人手不足,我只扣了小十,压根没动小七。
棋差一招啊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