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能听她说笑。
一如此刻。
谢筝絮絮叨叨说完了这段日子的事情,话锋一转,又说了另一桩。
“前回来看母亲,给您讲过宁安书局出的那话本故事,就是哭惨了人的那个,今儿个给您讲个新的,书局前两日刚出的新话本,这回是个逗趣的,您不知道,连陆家老太太都笑得合不拢嘴了。”
老太太年纪大了,看话本吃力,是谢筝从头到尾念给她听的。
那是个风趣的故事,老太太这两天情绪不错,又有一众婆子丫鬟在边上凑趣,听个故事听得喜笑颜开,更让来探望的晚辈欢喜。
谢筝也喜欢那个故事,她念过一遍就记住了,这会儿跪在坟前,仔仔细细说给顾氏听。
一面讲,一面笑,笑完了,心里多少有些空落落的。
抬手抹了一把脸,谢筝深吸了一口气,重新挂上笑容,道:“我之后几年都在旧都,宁安书局的话本一月出一册,我每月都来讲给您听。”
别人彩衣娱亲,她能做的似乎就是讲故事了。
章家嬷嬷站不远处听着,闻言猛得抬头,下意识问了句:“之后几年?”
话一出口,也晓得自己说岔了,姑爷有功名有官职,他是丁忧回乡,等时候一到,姑娘是要随着姑爷走的。
陆毓衍道:“我还会出仕。”
说完,他没有与章家嬷嬷细说,只是重新转过头去,目光灼灼看着墓碑。
他跪得挺直,多余的话没有挂在嘴上,但他心里明白,一如谢筝心中也懂,他会继续做官,做像父亲和泰山大人那样的官。
他要对得起这一身血肉,也要对得起陆家的百年名声。
这是父母的期冀,是他当年答应岳父岳母的,亦是他的丹娘想要看到的。
回城后,谢筝去了萧府。
旧都世家繁盛,只看这长长的青灰砖墙就知道了。
陆毓衍去见了萧临,谢筝寻了萧娴说话。
萧娴歪在榻子上,没有多问京里的事情,只跟谢筝说旧都,她自幼长在京中,又跟萧柏在明州生活几年,反倒是旧都与她而言,陌生许多。
说了一堆话,从城内外的寺庙庵堂,说到各家素斋,谢筝听得懂,萧娴不愿意剖开心来讲京城。
可又不得不讲。
谢筝取出信来,递给她:“是殿下让我、错了,是圣上让我交给萧姐姐的。”
萧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