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亲王府近皇城,几乎是靠皇宫脚下。四周除了树之外,一道长街走到尽头,整条街都是恒亲王府的。四周没有坊市,也无居民,自然不像福祥胡同那样热闹。
马车停在了门口的榕树旁,门口的油纸灯笼下石狮子庄严肃静。
恒亲王拎着画卷跳下马车,两侧的侍卫们立马跪下,朱红色的大门上刻着麒麟,镀上了一层鎏金。黑夜中,他整张脸都融入了大氅中,跨着大步进去之后朝后扔下一句:
“让大小姐到书房来。”
庄牧走在身后,听见之后脚步一停,眼神下意识地往下垂,落在了他手中的画卷上。
“是。”开口的语气里有些干涩,直到那黑色的大氅都消失了,庄牧才敢喘出一口气。
洛长安过来的时候,面上又是雀跃又是带着些小脾气。
自从那晚恒亲王驾马而走之后,他便是再也没有回来过。她每日里板着手指数,算上今日已经有十三日了。
在西北的时候,除了外出行兵他再也没有离开过自己超过这么长的时间。
“他还知道一回来就找我!”洛长安双手拍打着扶手,高兴的像个孩童。
庄牧在背后给她推着轮椅,装作听不见。打来书房的门立在身侧道:“小姐,殿下在里面等你。”
洛长安眨了眨眼睛,满是羞涩又兴奋地推着轮椅进去。珩哥哥才刚回来就要见她,她也好久没有看见珩哥哥了!
“珩哥哥。”
她心情愉悦,推着轮椅高高兴兴地往里面走。恒亲王靠在红木如意扶手椅上,单手扣在桌面,半张侧脸笼在领口的貂毛中。
洛长安往前的脚步顿了顿,随即瞧见他眉眼间的冰冷。
“你……”三两步的推着轮椅上前,洛长安急急忙忙的靠近:“你是不是又犯寒毒了?”
他那张脸生的犹如刀锋斧刻一般,眉眼笼罩的冷意一般人瞧见逼的人只能退让三分。
可偏生只有洛长安不怕,她所有的底气,所有的任性,都是面前这个人给的,她如何会怕他?
“珩哥哥。”
寒毒入体,眉眼都似乎染上了白霜,洛长安吓了一跳,推着轮椅靠在她的身侧:“药呢?你的药呢?”
她急得朝身后喊卓大夫,同时手伸过来想在他怀中寻。
可手才刚伸出去,手腕便被人抓住了,那双手冰冷刺骨,修长的指尖上骨节突出,粗糙的掌心上面磨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