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再次踏入东院,脸上的菜色一扫而空,喜滋滋朝着童年山行礼,声音十足地洪亮:“大爷,大喜呀!”
童年山皱眉,面上是被人打断好事的恼怒:“什么喜事。”
管家被骂了一整日,总算有件喜事能让他扬眉吐气,能在大爷面前讨个赏了。这差事本来还是陈姨娘身旁的小丫鬟的,被他半路给截了下来,三言两语把那丫鬟打发走了,想起丫鬟临走前那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但又碍于他的权威,敢怒不敢言,管家就觉着一天的晦气都没了。
“大喜呀!陈姨娘,有啦!”管家乐滋滋地搓了搓手,“大夫刚来把的脉,月余的身子。”
管家笑了半天,回过神总觉着有些不对劲。这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的笑声,再次当爹的童年山面无表情地瞟他:“笑够了吗?”
面对着童大爷阴恻恻的眼神,管家脸上的笑容顿时垮了下来。
这又是哪一出?
脑子里忽然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莫不是这陈姨娘也给大爷戴了帽子?不然哪有人当爹了不高兴的。
童年山像是看穿他内心的想法一般,一声冷哼:“把你脑子里奇奇怪怪的想法给我收起来!”
“……是。”
管家后悔不已。
瑶落像是没听到一般,她与陈意荷本就不对付,表现得太过反倒惹人生疑。
主院灯火通明,陈姨娘有孕,一向抠门的老夫人破天荒地给了不少赏赐。童宅的丫鬟各个喜滋滋地往主院里凑,希望能讨个赏钱。
人逢喜事精神爽,姨娘喜讯一来,老夫人面色容光焕发,好得不得了,哪里还有昨日的病态。
别说昨日了,晌午那会,听说大爷带了夫人看戏去了,那脸色直接从苍白变成了酱紫色,传话的丫鬟都吓坏了,还以为老夫人一口气上不来,大限将至。
没想到,峰回路转。夜间的时候,姨娘陪在老夫人房里,胃口也不好,吃了几口就直说恶心、吃不下,老夫人盼孙子盼得望眼欲穿,从前日日都盼着进门的媳妇能犯恶心,当下就差人去请了大夫。
陈意荷靠在软枕上,又是娇羞又是雀跃:“老夫人,大爷……”
老夫人爱怜地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丫鬟去传话,马上就来。真是不容易呀,你可要争气些,替年山生个带把儿的,到时候他什么不依你!”
听着老夫人意有所指的话,陈意荷的上扬嘴角压都压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