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吃力爬着,她什么时候干过这样的重活,只感觉扁担压在肩膀上就好象是烧红的烙铁,每走一步都疼得背心直冒虚汗。
水已经簸得只剩下半桶,但分量却越发沉重。仿佛左边是泰山,右边是华山,中间是脆弱的喘不过气的命运。
她想哭,但眼泪却被愤怒压回腔子里。
从金沙江取水点到山腰的工地只有一公里路,今日看起来却是那么漫长,每走一步,李琴都觉得自己坚持不到下一秒,会重重地摔到在地。
……
灯光,是工棚温暖的灯光。
终于到了。
孙大民就站在门口,冷冷地说:“水不够,继续。”
李琴心中的悲愤终于爆发,一桶水泼过去:“是的,永远都不够,你会让我就这么不停挑下去。我不干了,我不干了,随便你。”
说罢,就钻进自己的窝棚,大声地哭起来。
浑身是水的孙大民默默挑起担子:“小李,你是第一天到我们建设处,不了解情况,我对你简单粗暴,就这么罚你确实不对。我们是一个集体,一人犯错,全体受罚。我是连长,从我开始。这水,我可以帮你挑。”
……
和李琴的跌跌撞撞步履蹒跚不同,身强力壮的孙大民挑着水健步入飞,只十来分钟就能打个来回。
李琴的大小姐脾气犯了,她竟用孙大民辛苦挑回来的水洗脸,洗衣服,拖地,泡茶,还故意唱着歌儿:“清凉山上月影融,煮鹤烧琴宴孙工。恼煞长江歌舞伴,不同人生一梦中。”
孙大民也不说话,默默挑着桶子下山打水。
月影凌乱,脚步声响了一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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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桑,酒给我啄一口。”看到这里,宋田忽然有了创作的冲动。
“自己开一瓶,当谁想喝你口水?”
宋田不管,提起酒瓶子咕咚咕咚饮了一气。顿时觉得有一股热辣辣的东西顺着喉咙而下,沉如丹田,又猛冲天灵。
他扑到钢琴前,丁丁冬冬弹了一气,然后停下来,用颤抖的手在谱纸上画了个符号,“c”大调。壮阔山水,儿女情长也显得粗犷飒爽,必须用c大调,四二拍。
“终于开始了,好的开始就是成功的一半。”
蔡泽:“好听。”
宋田:“悦耳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