嵌银手镯,做起来说容易,确实是找不到什么有技术含量的地方,但凡是人看完一遍之后都能够记住需要的步骤。但是说难,也自是有一番的艰难。
从开槽开始,到后边的矬子打磨内圈,到最后的砂纸抛光,都需要极大地耐心和毅力。
写完作业之后,沈度就开始进行最开始的准备工作。将选好的纹路,打印出来的纸条,粘贴到红花梨的木料上,然后台钳固定,用核雕刀一刀一刀的开槽。
这一来一回,整整一晚上的时间就都用到了这里了。
翌日清晨,带着些许锈迹的黄色铁皮公交车,颤巍巍的在山海市的街道上行驶,以一个非常均匀的速度,穿过铺满白杨树和桦树落叶的道路,穿过显得有些荒凉衰退的老城区。
沈度就静静地靠在车窗边,看着窗外拉过的剪影。看着那些林立着的电线杆子,看着远方已经枯黄的草坪,还有许许多多,在后世已经绝迹的老店铺门面。
十一月,沈度上学的时间,天色其实才刚刚亮堂,这会儿清晨的初阳落在地面,让公交车内也生出熠熠的光辉。大部分的学生都还眯着眼睛,还尚且没有从浑浑噩噩的困意中抽身。
沈度突然想起来前世的时候,学生时代的那个不学无术的自己,每天都带着困倦,好像是怎么睡都睡不够。
但是现在,他却前所未有的感受到身体里充沛的精力。
到了学校,站在那必经的大门口,看着周围的青瓦红墙,一切都显得宁静非常。
沈度到了教室,余卿果不其然已经到了。对此沈度习以为常,并且完全丧失了与之争锋的心思。少女好像有着比自己更加精密的生物钟,是沈度如何也比不了的。
只是今天的余卿好像兴致不高,眉头微蹙,娇嫩欲滴的红唇紧闭着,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和余卿相处这么久,沈度对于这种微小的变化,感知自然是敏锐,看到这样的余小卿,总是不自觉的心疼起来。似乎,她不该是这样的。
“心情不好吗?不如先吃颗糖。”从见识了余卿对于大白兔奶糖没有抵抗力之后,沈度都一直随身备着几颗奶糖。这玩意用来安慰余卿简直是奇效。
余卿点点头,伸手就要接过沈度递过来的大白兔,然后看见了沈度手上的创可贴。
沈度发现余卿盯着自己的手,但是并没有要拿奶糖的动作,刚想说什么,左手就被一只冰凉的小手抓住了。
“手怎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