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
傅小官一屁股在田边坐下,春秀一惊,苏墨一楞,王二王强更觉得不可思议。
“你家种了多少田地?”
王二王强也坐在了田埂上,王二回道:“我家一共种了三十二亩田和八亩地。我家有劳力四口,我那婆娘也是种田的一把好手,还有我那二儿子,前些日子镇上的那石匠冯老四说领了少东家您的差事要找一批人进山,我寻思着现在也不是太忙,就让二儿去了,每天给二十文钱,这钱赚得划算,都是托了少东家您的福啊。”
傅小官笑了笑,又问道:“这些田地一年的产出如何?最终落在家里的有多少?”
王二想了想,正要将杯子放下,傅小官却接了过去,然后喝了一大口,脸上并无半点异样。
王二又楞了一下,思量片刻,说道:“今年小麦收成也还可以,一亩地产了大约一百四十斤。谷物的话,去年一亩田收成大约在二百二,今年我估计在二百六至二百八这样子。”
傅小官捧着杯子又喝了一口,心里算了算。
父亲说佃户分两成,王二家收小麦一共是一千四百斤,这两成就是两百八十斤。
就按照去年稻谷的收成算,王二家收稻谷一共是七千斤,两成就是一千四百斤。这样看来,是够吃的。
“卖出去多少?”
“小麦基本上留着,稻谷要卖出去大半——毕竟要存一些钱,两个儿子这已经到了娶妻的年纪,房子要再建,先给大儿子建,大儿子已经说好了,村东头张家的女子,今年年底成亲。然后再存钱吧,小儿子也满十六了,过两年也得给他说一门亲事。”
这些话语听到傅小官的耳朵里便有些沉重,但他还是非常详细的问了。
“那剩下的粮食够不够吃?”
“我那婆娘挺会持家,开了一点荒地,到了季节就会种一些高粱南瓜萝卜啥的,还养了两头猪和一些鸡鸭,日子比以前已经好了很多,这是托了东家和少东家的福啊,这日子也才有个盼头。”
苏墨看着夕阳下那个少年和那农人的背影,以这片田园为布,便是一副绝妙的画卷,画卷中的那少年并不突兀,反而很是和谐,他是真的融入了画中,与他身旁的老农别无二致。
随后两人又聊一些农家的事,傅小官听得津津有味,在告别时留了一句话,说王强娶媳妇的时候告诉他一声,如果他不在西山别院,就让张管家传个信。
王强当然很高兴,只是王二却觉得以少东家的身份,是不大可能来参加儿子的婚事的。
少东家是做大事的人,自己家这点小事,人家未必会放在心上。
起身拍拍屁股上的泥土,傅小官和王二父子俩告别,也挥了挥手向田地里的农人们告别,向别院走去。
夕阳挂在西山,将他的影子拖得很长很长。
这一路回去傅小官都没有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