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笑了起来,也不知是承认了熊廷弼的夸奖还是在否认。
毛文龙却有些不忿,言语中似有不甘,“我不过就是一加衔的都司,都戎二字不要再提了,说起来倒是你,既在天津练兵,如何会到关外的,难不成也是来援辽的?”
王星平见毛文龙是想岔了,开门见山道:“实不相瞒,在下这次来辽东实是领了国子监的监外历事,如今挂在兵部名下。”
“小友竟还是监生。”毛文龙有些惊讶,“这么说找我是有公干?”
“并无公干,纯粹聊些私事,权当采风,也是小子的功课。且也是仰慕都戎高名,说起来今日拜访了都戎,此间也就没有旁的事了,再过两日就去沈阳。”
毛文龙闻言咂了咂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沈阳那边可不太平。”
可还没等毛文龙继续说下去,王星平却故作神秘地抢先道:“怎么,将军也听说了?”
“听说什么?”毛文龙看着少年,神色怪异。
“建奴要攻沈阳。”
“迟早的事情。”毛文龙当是什么机密,听了王星平的话却恍然道,毕竟建奴去年就打过沈阳的主意。
“就在两个月后。”
“你听谁说的?”
“几个福余卫的属夷。”
这下毛文龙终于坐不住了。
“艹他瞎娘的歪毴……”
“都戎这是骂谁?”王星平有些愕然,没想到毛文龙居然当着他一个‘小孩子’的面突然就爆起了粗口。
“连他妈贩珠的鞑子都知道的消息,官中就是装作看不见。”
“今年蒙古诸部大饥,想来建奴那边也不好过,即便没有这消息,攻沈也是迫在眉睫了,宽、叆诸堡恐怕也是一样,都戎职司尚在,还是要早做应对才好。”
毛文龙饮了一口茶水平复心情,才叹道:“熊公在日,持法严正,部伍整肃,只是可惜……”
他这话虽未说完,却也渐渐将王星平当成对等,全忘了这正月里还是该说些吉祥话的。
“袁相公历官虽精敏强毅,但用兵却非所长,规画也颇多疏漏,治政的确是失之宽仁了。”
毛文龙却是眉毛一挑,不意初次见面,这王家小子说话便如此大胆,不过这话倒是说到了他心中。
王星平见毛文龙没有多话,便继续说了起来。
“在辽阳的时候听闻袁相公打算重修清河、抚顺二堡,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