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多了的心理,让他失去了敬畏心,面对谁都是一副天老大我老二的模样。
但就在今日,就在此时,他学会了做人。
“晚了吧。”
刘仁轨心中自问,却没有任何答案。
因为,敌人再一次发起了猛烈进攻。
“吴小三、丁时,你俩人带二百青壮,挡住后方攻击。”刘仁轨居中策应,调度士兵。
“是。”吴小三、丁时大声回应,带着人转身直接冲出甬道后方。
甬道两侧,不能被同时堵在门口厮杀。
一刻钟后。
甬道后方战事稍歇,青壮们伤亡较小,党项亦是一样。
刘仁轨明白了党项的打算,前方攻击一刻不停,后方随时会发动进攻,借此来最大限度消耗大唐将士的体力与意志。
毕竟坚守甬道的大唐士兵是有数的,但要塞上的党项人却是可以不停轮换。
知晓问题,无一办法,是为绝望。
面对党项人的阳谋,刘仁轨只能声嘶力竭的为将士们打气,甚至吩咐他们不要嘶吼,尽可能保存力气多杀些敌人。
一刻钟,两刻钟,一个时辰......
时至午时初(11点)。
大唐将士已经打退了十数波党项人的进攻。
但要塞外的敌人却越来越多。
直至现在,进攻几乎是连绵不绝。
青壮们压力极大,每个人脸上除了木然便是恐惧。
吴小三的盔甲上,是数不清的刀剑划痕,整个人被鲜血浸透,有敌人的,也有他自己的。
“他们又来了。”西瓜头丁时眼神锐利,厉声大喝。
吴小三以刀杵地,挣扎几番无法站起,眼神中浮现一丝痛苦。
“你别去了,把伤口包扎一下。”刘仁轨看着吴小三脸上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有些不忍道。
别去了?
吴小三转头,目光对上了与他奋战一个上午的青壮们,又看向一旁许多躺在地上,再无呼吸的伙伴。
“刘教头。”吴小三声音略带颤抖,哀求道:“扶我起来。”
刘仁轨眼神凝住,声音软了下来:“听话,你先包扎伤口,这一次,我去。”
“若我战死,战场就由你指挥。”
“放宽心,咱一定能守住的。”
言罢,刘仁轨拎起长枪,大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