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人尚且大败,自己部下这些临时召集的士兵,如何能与士气正盛的汉军交战?
这几日沿河步兵,步度根是以进为退之际,是在等待扶罗韩的消息,那里还有一万多精兵,只要扶罗韩及时赶回来,两面夹击,还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正发愣之时,却见帘门打开,一股冷风吹进来,步度根缓缓抬头,正是阎柔端着一碗热汤。
“武平啊,你受了伤,就该好好休息,这些事交给其他人去做。”
阎柔将羊汤放到桌上,言道:“大战将至,大人关乎全族的命运,你可要保准身体才是。”
步度根看着阎柔,忽然说道:“你毕竟也是汉人,我们现在两军对峙,你希望哪一方能赢?”
阎柔躬身道:“我从小就被卖到塞外,是二位大人收留我,这里也算我的另一个家,如果让我选的话,我希望能和平相处。”
“和平相处?”步度根一怔,旋即摇头苦笑道:“我们和中原人素来势不两立,谈何容易啊?”
阎柔说道:“南匈奴和乌桓人都臣服大汉,他们都有自己的领地,可以交换粮食,不用再受迁徙、流浪之苦,我想”
说到这里,阎柔抬头看了一眼步度根,却没有再说下去,转而言道:“不管大人如何选择,我都认为没有错,但大人要和汉军交战,就要小心重蹈魁头大人的覆辙。”
步度根放下酒囊正准备端碗,闻言手下一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关于素利邑长的传言”阎柔抿了抿嘴说道:“大人不得不防。”
步度根微微蹙眉:“你是说素利会真的投降汉军?”
阎柔说道:“虽然我亲眼看到魁头大人原谅了他,但那天追杀汉军的时候,似乎有点不对劲。”
步度根双目微缩:“说说!”
阎柔答道:“那天我们都冲在最前面,所以才中了埋伏,魁头大人被俘,阙机邑长被杀,只有素利逃回来,会不会是他早就知道了什么消息?”
“嗯?”步度根揪着颌下的山羊须,思索片刻之后看向阎柔:“你的意思是,我该杀了素利,除掉这个隐患?”
“这倒不必!”阎柔忙摆手道:“素利毕竟是柔然部的头领,而且也得到了魁头大人的原谅,如果突然把他杀了,会引起其他部落的猜疑,现在正是齐心协力的时候,不能这么做。”
步度根眼神微微波动,问道:“那你说该怎么防备这个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