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卫旬也有些意外。
从姜韵进来后,就一直是他在和殿下说卫钰一事。
可卫钰一事,和姜韵又有何关系?
即使卫钰遭遇悲惨,姜韵在宫中待了数年,还不至于被这些事吓到。
卫旬能想到的,付煜自然也清楚。
可越清楚,越生狐疑。
付煜倏然想起,在定州时,姜韵就对卫旬调查一事十分感兴趣,三番四次不动声色地向他问起。但当时,付煜只因她过度关注卫旬而有些恼怒,倒一时疏忽这些。
如今想来,的确有几分奇怪。
他了解姜韵,她素来谨言慎行,根本不是好奇心过多的性子。
付煜压下眸中的狐疑,不着痕迹地觑了眼怀中的女子。
所以,她为何对卫钰一事这般感兴趣?
姜韵浑身泛凉,她自幼落过水,身子一直泛凉,曾经大夫说过,她这身子落了毛病,许是日后不好寻亲事。
当时大夫说得隐晦,但姜韵向来心思敏感,听得出来大夫的言外之意。
那时她不在乎这些,对旁人眼中的担忧也不过视而不见。
所以姜韵即使对这个孩子的到来有些措手不及,却也从未想过不要这个孩子。
因为她知晓,她这次定州受孕,许是她唯一一次做母亲的机会。
太医的话在继续:
“姜主子如今被魇住,微臣只有替其施针或者开药,但姜主子有孕在身,这两个方子对腹中胎儿皆无好处,是以,最好还是能寻出姜主子受惊讶的病因。”
“否则,这心病不解,日后难免会再犯。”
不知是哪个字眼,刺激到姜韵的神经,她倏然回神,白着脸拉住付煜的手,干涩出声:
“奴婢没事……”
她说得有气无力,根本无法取信于人。
若说对太医的话,付煜还有些狐疑,姜韵这般迫不及待地打断太医,倒让付煜彻底相信了太医的话。
他耷拉下眼皮,眸色不明地扫向怀中女子。
他一直以为,姜韵对他毫无隐瞒,彻彻底底将自己暴露在他眼前。
如今看来,好似并非如此。
姜韵的眼尾处有一颗细小的美人痣,笑起来时,也无端生了几分风情,只她平日里总在脸侧垂了几缕青丝,旁人若不细心的话,根本注意不到她这颗美人痣。
付煜甚喜她这颗美人痣,也曾问过她,为何遮掩住?
女子只苦笑着回他——有些惹眼。
她位低言轻,稍不小心行事恐就会犯了忌讳,在宫中时,总穿得素淡,想将自己的优势皆数遮掩住。
对此,付煜难得生了几分虚荣心——旁人不可见的风情,女子皆在他面前毫无保留。
如今姜韵有些不适地倚在付煜手臂上,脸颊轻侧,那颗美人痣就显在了众人眼前,只不过众人皆在关心她的身体情况,倒没有在意这些。
只有一个人,视线落在她眼尾,不动声色地轻拧眉心。
卫旬不着痕迹敛下眸眼。
他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