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过,淬锦苑中的那个叛徒是否就是铃铛。
姜韵唇瓣泛白:“她是本宫亲自从前院带出去的,任何人背叛本宫,她都不该背叛本宫。”
铃铛,是姜韵进了王府后,唯一信任的人。
刘福似有些不忍心,可最后,他只是弯腰替姜韵面前的杯盏蓄满了茶水,低声说:
“娘娘,人心难测。”
许是铃铛当初真的对姜韵忠心,可这世间的变故太多了。
就如同,曾也一心尽忠于皇上,可后来,不也是对皇上生出了怨怼?
“娘娘走后,皇上才查出,铃铛有一幼弟,可是其幼弟在娘娘生产前一个月忽然消失不见。”姜韵不想再听下去了。
没有意义。
当初她就曾怀疑过铃铛,可因为这是付煜亲自指给她的人,即使有所怀疑,姜韵也生生地压了下来。
如今真相大白,仿佛在肆意嘲笑姜韵般。
姜韵姣好的脸颊稍白,她掐紧了手心,说:
“够了,别说了。”
刘福堪堪噤声。
铃铛的刑罚,是刘福亲自执行的,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铃铛哭诉着后悔,眼睁睁地看着铃铛咽气。
等过了许久,刘福朝外了看了眼天色,不着痕迹地垂首,堪堪遮住眼底的神色:
“天色转暗,敬事房那边该是时候去了御前,据奴才所知,娘娘的绿头牌昨日就已经做好。”
“娘娘现在可要沐浴更衣?”
最后一句话,刘福问得有些迟疑。
却瞬间把姜韵的思绪拉了回来,她明白刘福的言外之意。
她今日初入宫,不管如何,今日付煜必然会宣她侍寝。
姜韵捻着帕子的手指似一顿,片刻后恢复自然。
她对侍寝并不排斥,只是依着她曾对付煜说过的怨怼,对侍寝一事自然要表现出些抗拒。
姜韵抿唇不语,刘福似看出她的抗拒,稍稍噤声。
这一拖,就愣是拖到了御前传来消息,今日承禧宫掌灯。
掌灯即是侍寝。
这消息传进后宫,不知让多少人黯然失神。
离翊含宫不远处的一处宫殿,东偏殿巧珑轩,余贵嫔抱膝而坐,她恹恹地将下颚抵在膝盖上,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的宫女巧儿难掩担忧,忙前忙后,打发了宫人下去后,她才小声地问:
“主子这是在为晗修容侍寝而不高兴?”
余贵嫔拧眉,似乎想要反驳,可话到嘴边,她却说不出口。
过了半晌,余贵嫔才艰难地扯了扯唇瓣,有些茫然地说:“巧儿,你说这皇宫是不是真的会改变一个人?”
巧儿愣住,一时竟不知说什么。
余贵嫔将自己抱紧了些:
“我一直以为我和她们是不同的。”
看不惯后院女子话里藏刀的模样,也瞧不起这些人争风吃醋、明里暗里地耍手段,早早就将自己和旁人划清界限。
可适才承禧宫侍寝的消息传来,余贵嫔心中顿时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那刹那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