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太热,快些进去吧。”
姜韵用不得冰,这承禧宫内算不得太凉快,姜韵这身子四季如一,浑身皆冰凉,早就习惯了如此。
可付煜二人却不习惯,拧眉:
“这么热的天,怎么不用冰?”
稍顿,付煜脸色稍冷了下来:“中省殿那边未送过来?”
姜韵正帮付泽擦着汗,对这问话,头也未抬,不在意道:
“送来了,只是臣妾用不得冰,就没摆上。”
用不得冰?
付煜稍怔,遂顿,下意识地看向姜韵的手臂,他知道那处有一道伤疤,月中百般折腾,饶是再好的身子恐都会垮了,况且姜韵身子一直虚弱。
付煜忽然沉默,让姜韵手不自觉地抖了下,她抬起头,脸上并无什么表情,只平静叙述道:
“好在承禧宫四处通风,冬暖夏凉,即使不用冰也不妨事。”
清清冷冷的一句话,偏生让付煜软了一刹的心肠,酸酸涩涩地,堵得有些难受。
他哪里听不出姜韵这是在安慰他?
如今倒养成了一副嘴硬心软的性子。
付煜垂眸,看着姜韵脸上的平静,有一瞬间,他甚至希望姜韵就如同脸上情绪般冷淡,不要这么体谅他,他也不会生出这么复杂的情绪。
愧疚、欢喜,也是贪念。
付煜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他敛下眸中稍涩的情绪,半晌,抬起头,觑了眼付泽乖巧的模样,有些惊奇,也忍不住感叹:
“在你这儿,他倒是乖巧。”
付泽就养在乾坤宫后面的合颐宫,付煜几乎每日都会去看他。
付泽的性子可不是如今表现出来的这般乖巧,甚至可以说,他闹腾得足够让人有些头疼。
听出了付煜的言外之意,姜韵有些不高兴。
付煜轻咳了声,推卸责任:
“是念儿的教导嬷嬷说,念儿天生聪慧,却性子顽皮。”
每个皇子周岁后,都会分配一个教导嬷嬷,教他们皇室规矩,教他们说话和简单字词。
姜韵情绪寡淡,抿紧了稍涩的唇瓣:“臣妾不喜欢这种话。”
“念儿本就年幼,爱闹才该是天性,若这句话换念儿性子顽皮,却天生聪慧,把打压换成激励,反倒能入臣妾耳。”
付煜稍顿,脸色渐渐凝重起来。
自幼身处皇室,付煜比姜韵要想得多。
嬷嬷的话,他听多了,都觉得念儿性子顽皮,若时间久了,这般言论让旁人所知,对念儿的印象怕是都定格在了性子顽劣上。
再看向姜韵,付煜忽然有些难以启齿的羞愧:
“是朕疏忽,考虑不周。”
姜韵轻垂眼睑:“不是皇上考虑不周,而是皇上的眼界甚大,后宫不过是其中之一,难免不会注意其中细节。”
所以,这后宫中的皇子,若无母妃替其谋划,处境也堪轻微。
这也是她非要进宫的原因之一。
付煜是男子,粗心在所难免,皇后有小公主,她在意的是念儿日后会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