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炳寒闭了闭眼,手握成拳,对杜含霜的质问和哭诉置若罔闻。
姜韵不着痕迹地拧了拧眉心,心中涌起一抹怪异。
杜含霜的模样不似作伪,难不成这事真的和杜含霜没有关系?可除了杜含霜,杜炳寒为什么要害她?
姜韵百思不得其解,不经意间一瞥,忽然,她眸色稍顿,不动声色地看向贤妃。
贤妃似有些失神,正恍惚地看向皇后。
姜韵忽然意识到,她好像有很多事情都不知道,但贤妃却是其中的知情人,她们这一群年龄相仿的世家小姐和公子总是有些她们不知道的往事。
姜韵眯眸觑了眼皇后,她不动声色地拉住付煜,看向杜炳寒:“你说此事和杜宝林无关,那杜大人又究竟为何要害本宫?”
杜炳寒似有也颓废,可整体来说却算得上平静:
“微臣回京后,听闻宝林主子因为晗妃娘娘而降位,心存恨意才会一时失了理智,所有事都是微臣擅作主张,和宝林主子无关。”
“你倒是护着她,到这时了,还不忘将杜宝林摘出去。”
姜韵眸色微冷,她说:“本宫真是不解,杜氏自你祖父辈起,才进朝堂,三代所盼,才得了你一个新贵高位,你到底是多恨本宫,才能为此搭上杜氏近百年的根基?”
杜含霜声声哭诉,都不抵姜韵这一句话给杜炳寒的打击大,他脸色刹那间煞白。
这世间没有人是孑然一身的,杜氏倾尽全族之力只为了培养出他,所有资源全部倒向他,为的是让他光宗耀祖,他之前的确这么做到了,可今日一事后,恐怕杜氏这近三十年来的努力皆成了一场空。
系在杜炳寒身上的,岂止一份兄妹之情?整个杜氏的重责,都压在他身上,他哪来的资本这么肆意妄为?
杜含霜拉着杜炳寒的衣袖,一个劲地问他:“是不是有人威胁你了?哥!你有什么苦衷,你快说啊!”
“若你真的被贬了官,消息传回府中,你是想要娘亲的命吗?”
兄长一直是娘亲的骄傲,杜含霜根本想象不到,若消息传回府中,那府中会乱成什么样。
而且……前朝再无根基,她日后要如何在后宫生存?
杜炳寒浑身僵硬。
他这般,付煜也察觉出不对劲来,可付煜眉眼情绪不变,冷漠寡淡,不论如何,杜炳寒的的确确是辜负了他的信任。
杜炳寒今日所为,动的岂止是姜韵,更是触犯他的威严,不亚于背叛了他!
今日他敢动后宫主子娘娘,那日后,他还想做什么?
杜含霜说得口干舌燥,半晌,杜炳寒也只是哑声:“微臣罪该万死,只求皇上不要迁怒杜府。”
不迁怒?
姜韵嗤呵一声:“本宫怎么知晓,此事杜府毫不知情,若无杜府支持,你怎敢如此放肆?!”
既然死也要护住那人,那就拖着整个杜府一起死吧!
姜韵撑着身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