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缇愣住。
言昳也微微蹙眉。
李月缇道:“怎么这么……快?”
这时白瑶瑶粉雕玉琢的脸蛋也凑了过来,趴在言昳旁边,也朝着门缝外看过去。
李月缇这话说的也是言昳的心里话。增德大师烧伤没严重到那种程度,哪怕就是重度烧伤,也要苟延残喘的一天半日才有可能没命。他这才救下来多久,好好疗养至多是毁容,怎么会……死了?
李月缇也是聪明人,刚问出口就明白了。
言昳也懂了。
白旭宪杀了增德大师。
这出诈骗闹剧就到这里就结束了。
如果再把某些物证都给处理了,就不会人有人知道白旭宪供了一个骗子半年之久,诚惶诚恐的还给骗子奉上金银财宝……
白旭宪如今在金陵,是京官左迁,可他一直不急。这年头名比官重要,朝堂上一朝一夕局势变幻,只要等待机会,白旭宪随时都有可能回京出任高官。
他父亲生前的名望还在朝堂上发酵,他自己同窗也还在各省各部任职,他不缺门路关系。哪怕如今的朝堂不像是朝堂,如今的大明也已经不再像大明,那也不耽误白旭宪遵从千百年来的为官之道。
可如果增德这种大笑话闹出来,他睿智贤明、刚正不阿的人设就完蛋操了。
现在白旭宪想起来,他之所以如此信任增德大师,当然不只是因为增德大师会做法,而是金陵的另一位当地高官推荐的。
在此之前,增德大师已经被几位高官奉为上宾了。
增德混迹在这些达官贵人圈子里,真就没人知道他是假的?
但任何人知道了,怕是也不敢闹大,怕这丢人事儿传出门去。增德以此为要挟,保证愿意绝不对外透露任何消息,只希望现在这户人家把他推荐给下一位贵人。
前一家立马同意,把他打包送给下一个他们想坑的贵人家里。
增德就是摸准这种心理,才如鱼得水混了这么多年。
如果不是做法失败,他的大师之路估计还能顺顺当当再走很多年。
白旭宪强压下愤怒与羞辱,去质问增德,巨大的痛苦中有些神智不清的增德,竟然咒骂说自己的东西被调包了如何如何,自己被人坑骗了如何如何——
增德甚至撑着身子,用那张烧伤的扭曲的脸,指着白旭宪,怀疑到了他头上:“……是不是高知府跟你说了什么!我他妈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