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实站在甲板之上,将手?中的单筒望远镜对准远处。
本应该让商船来往的江口,被他们的舰船短暂的封锁住,只有小吨量的商船可以通行。
柏沙·马丁浩浩荡荡的船队被逼停在了海口处,他们多次对对方请求通过的要?求不予理会?,对对方的来使也拒绝接见?,柏沙·马丁眼看着跟大明王爷约定的会?谈日要?到了,却被人无?理的拒绝在长江口岸,也怒了。
海平面远处,舰队列阵,船帆如帜,柏沙·马丁的舰队距离太近了,如此?挑衅且剑拔弩张的距离下,论谁多往前一些,都可能到对方的炮弹射程之内了。
有些年轻的水手?似乎有些怕。
但言实却很平静,对副官道:“只有十七艘是有炮台的战船,而且有四五个还都是单炮台的。其余的都是用来撑门面的商船。还是按计划,若是对方有来使靠近,咱们这次就让他上船,但就只管拖住他。”
副官应声,被寒风激的缩着脖子道:“都已经进了腊月,真不想打仗。明儿就是腊八了,估计咱们的腊八粥要?在船上喝了。”
言实却笑了笑:“不一定。”
副官惊讶,宁波水师都出?来列阵了,难道还能在明天?之前收兵吗?
另一面,在金陵城一处不起眼的教会?医院中,豪厄尔正撑着身子对穿衣镜打着领结,丝绸的花边衬衫紧紧勒着他的胸脯,他红色的头发因灯烛而黯淡。
豪厄尔努力站直身体?,让腿上的伤不会?影响到自己的站姿。
他顺着穿衣镜旁的窗子往下看,外头寂静的夜路上偶尔有车马驶过。那位大明王爷为?了避免暴露他的行踪,只将护卫安插在了周围的隐秘处。这家教会?医院在大明建立有百年了,规模不算大,既没有墓园也没有广场,就只像个城区中的穹顶玻璃花窗的大宅一般,铁尖玫瑰叶围栏外就是卖酒买肉的街巷。
豪厄尔这些日子藏匿在教会?医院中,手?下还有八九个最得力的自己人在教会?中,也足以保护他了。
正这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他住在教会?最顶层的隔间中,位置隐蔽,连普通的楼梯都无?法?到达这里,能来的除了手?下、修女长,就只会?是那个来照顾他的年轻修女了。
门推开?,十八九岁模样的东方女孩一身黑白双色修女衣袍,面庞被白色兜巾衬的粉若桃花,在穿衣镜中对他羞涩一笑低下头去?。她手?中端了一盆水,转身放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