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金陵有些年?代的府宅,修建密道很正常,金陵不那么兵荒马乱,也?就是近些年?的事情罢了。
这辈子她掌握了白府,可以随意乘车出门也?没人?敢管她,就再没走过那条密道了。
他从白府西?侧隔了百米的一处煤柴屋,进入密道,入口的板盖用几个轻空的木箱子盖着,他挪开往下走。
地下有些泥泞,山光远取下立柱上挂的1火镰,点了一截落满灰的蜡烛,捏在手中?。
这条密道似乎这两年?被修缮加固过,还做了简单的防水。
果然,跟前世一样,她就是只狡兔,控制住白府后必然要修缮密道,沿路甚至还有一些兵器、工具和粮食,她这警戒心,几乎是做好了随时都能跑路的打算。
山光远有些想笑。
其实前世,她应该也?是要从这密道逃走的,但当时梁栩的人?几乎把金陵围了个水泄不通,他担心她跑不出金陵,所?以才进府来接她。
……前世他甚至都想着,或许他们可以一起?隐居到天津去,他会带着她打进京师,让她亲眼看到梁栩的死。
但他或许太不懂得保持距离,太不懂得她前世有多讨厌他,以至于她见到他的第一反应就是逃。
山光远之后十年?,想起?来就是后悔。
或许他不去找她,或许他把自己当一个外人?,她应该能离开燃着大火的白府,或有概率在梁栩的指缝下从金陵逃生。
或许他的战略太温吞,早在他偷偷加入叛军的时候,就应该尽早杀了梁栩,才不会让她被围困到不得不抛掉一切金蝉脱壳。
这会儿,走在前后看不见尽头的密道里,他思?绪越远,恐惧越大。会不会他也?不该来,会不会言昳这次也?会被他害死……
会不会她根本就没想让他回来,支走他就是因为她不信任他。
言昳的计划就是抛下他一个人?离开。
她已?经成势,他已?经失去了利用的价值。
她巴不得他不回来。
……别,这辈子别再这样了。
山光远从来不知道黑暗能让人?这样多想。
他聚起?神绪,低头看着地面,山光远看到了一些最近的脚印,但是好像没有她的小绣鞋的印记。
或许是她手底下一些人?出入用过这条密道。
走了不知道多远,终于感受到出口的风,一处半人?高?的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