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膺笑起来,将前额垂下来的?几缕头?发,随手向脑后抚去,道:“那我感觉自己不算扮了画中人啊。你说我这样还像谁。”
言昳早想好退路:“你就说你扮的?是清明上河图里?的?人物,那里?头?成千上万的?人呢,谁也?不会跟你计较。”
宝膺笑的?不行,奴仆捧了个箱子,跟着他们往外走?,他道:“你先伸手进箱子摸一下。”
言昳警觉:“不会是老鼠蛇什么的?吧?”
宝膺:“我会这样坑你吗?箱子里?是香脂花球,上头?有数字,你摸一个,到时候拿着,一会儿就知道要怎么用了。”
言昳挑眉,伸手进去,摸了半天,拿出个球来,上头?写着个三十一。
宝膺探头?看了一眼,笑:“我记住了。”
他是舍主,也?是这次活动的?主持着,便要登上院子西边高?处亭台上去,与众人玩些猜谜的?游戏。
言昳可不想出现在众目睽睽之下,虽然随着宝膺一起走?出来,但宝膺往亭台上去,她则顺着亭台斜后方的?石阶走?了下来。
不少人其实都巴巴看着高?处的?亭台,等着世子爷出来,这二人只是并肩行了一小?段路,也?被好些双眼睛捕捉到了。
大?多数人都不认识言昳,只是被一双璧人震到。世子爷若是生的?宝象慈悲,柔情端方的?佛子,那女子便是娇色盈盈,瑰丽艳逸的?妖女,站在一块既冲击也?相合。
几十张嘴巴几乎是同时小?声问?起来:“她是谁?”
山光远站在竹林侧,也?一眼瞧见了与宝膺并行出来,而后笑着说话,挥手暂别的?言昳。
……果然她已经跟宝膺碰了面,而且谈笑风生,毫无隔阂。
说不定这五年来,她并没有跟宝膺失去联系,毕竟宝膺似乎也?因为人脉广博,跟些许富商巨头?都有过来往!
这俩人并肩的?样子,确实有种金童玉女似的?影子。而且,言昳长大?后的?模样,他前世见过太多年,或许已经无法?震住他了,只是她眉眼里?的?神采奕奕,那种舒展着的?意气风发,是前世并不多见的?。
他心里?沉淀了点?静默的?安心,五年来,他有时候总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好像言昳压根就不存在似的?。但现在瞧着她提裙登下台阶消失在假山后,山光远往后靠在竹上立着,心像是掉进水里?的?宣纸。
洇湿、沉底、化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