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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栩想着,俩人当年可?能是各有所需了,山光远如今恢复了身份,必然要比寄养在言家的她要高?上一头,说不定归京碰面后,二人地位调转,山光远找回自己的位置,会有意折她面子几分。
结果刚刚碰见了,他又?是给她牵马,简直是奴颜婢膝到了骨子里。
梁栩心?里隐隐瞧不起山光远。
觉得男人少年时候的经?历很重要,做了好些年别人的奴才,一辈子估计也就是做奴才的德行了。
可?刚刚又?瞧,言昳还给他倒茶,他也接了。
梁栩觉得有点不对味了。
言昳蹬鼻子上脸的脾气他总算知道了,受了她的撒娇卖软都是要挨刀子的,但她给山光远倒茶又?不像是做小伏低,更像是顺手的亲近。
或许这二人早些年关系就算不上主仆。
而算得上青梅竹马。
梁栩眼光一垂,转头聊起平匪的事。
他要聊点别的,山光远还能张口敷衍他几句。但被?皇帝指名南下平匪,所见之处,真可?谓兵荒马乱,人不是人。跟他童年时候逃难的景象交叠在一起,再想到那?国?库崩盘,皇帝仍说“大明永昌”,他便心?里只觉得厌恶。
但匪患依旧是匪患,他们既是受难百姓,也挥刀向其他的受难百姓,山光远不能因丝毫怜悯与?厌世便不除匪患。但他归来之后,只想加紧自己的计划,连睿文皇帝的脸都不想见。
梁栩跟他聊这个,山光远连回话都懒得,梁栩说了一大段,他就回个“嗯,对”。
言昳看山光远来一趟天津,只学了没调平声的“嗯啊这是”,心?里想笑。
但梁栩面上笑着,却?觉得恼火,指节却?紧扣着圈椅扶手上雕的竹梅。
梁栩哪儿?都不好,但这小心?眼还装大度,光往自己嗓子眼里噎的脾气,更是要命。
山光远又?是个不爱装的,能坐下就已?经?算是给面子了,言昳干脆直接来个结束语:“你这儿?要没别的事,我就回去了。你借我个车吧,回头我给你记账上也行,想办法还你也行。”
梁栩对着她还挺抠的:“车没有,借匹马行吧。你回头让人还王府来。”
言昳挥手:“行行行。”只要别再让她跟山光远挤一匹马,怎么都行。
她说要走?,山光远心?里也松快了。明明是仇人,非要坐在这儿?喜笑颜开的唠家常,他受不了,言昳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