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果然是明智的,要不月九龄这种每句话都往红鸢心上戳的行为,难保红鸢随时发病扑上来把她撕碎,于是忍不住开口提醒,“县主......”
只是他才刚开口,就被月九龄打断:
“真的是这样吗?今天的你是什么样的?双手沾满血,余生都会活在噩梦与恐惧中的杀人凶手!”
君子微怔,眼神复杂地看了红鸢一眼,不再开口。
红鸢也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反驳:
“可我有爱啊!娘亲死了之后,我就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生不如死,是他让我活了过来!让我重新感受到了爱!”
她此时情绪十分激动,眼睛都红了,但在提到“他”的时候,声音却下意识地温柔起来。
月九龄没有立即开口,只是深深地看着红鸢——她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中,眼神涣散却柔情似水,看得月九龄不由皱眉,出声问道: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何会爱他?”
红鸢闻声本能地将没有焦点的视线移向月九龄,然后听到她继续问:
“真的是因为他救了你?对你好?如果你真的早就断情绝义,会因为一个人在绝境中拉了你一把而有血有肉了吗?”
一个人如果真的没有七情六欲,会因为某个人,某句话而所触动吗?若真如此,那这世上的恶不就能用善来感化了?
而事实并非如此,能被唤醒善意地人,得那个人心中有善。
否则,何来执迷不悟之人?
红鸢虽不识字,但生长环境让她自小学会了察言观色,十分敏感通透,一下就明白了月九龄的言外之意——救了她的人不是那个男人,而是刻在她骨子里的情义。
“不,不是的......”
她不敢置信地摇头,就像是做了一场美梦被吵醒,下意识地想要闭上眼睛重新入梦。
可月九龄却偏要将她叫醒:
“你根本就不是下得了狠手之人,即便被欺侮,被虐待却仍旧默默忍受,你都忍了十几年,要想动手他们早就死了,可你为何会在遇到那个人之后才杀人呢?因为杀人不是你的本意,是那个人强加给你的,他才是真正的凶手!”
红鸢泪如雨下,抬手捂住自己的双耳,不停地否认:
“......不是,不是这样的!”
月九龄上前一步扶住她的肩膀,明亮的桃花眸望进她那惊慌地眼里,“告诉我,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