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了几杯凉茶后,凉意由内而外发散,月九龄不由打了个冷颤——三月的春夜依旧寒冷,但只要床褥够暖和,也不需要生火盆。
不过她刚刚急着喝茶,连件外衣都没披,这会儿做噩梦出的冷汗被风一吹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于是月九龄赶紧回到床上钻进被窝里,被子残留的余温熏得她有些晕乎。
可能有点着凉了。月九龄想。
然后把被子往身上一裹,将被角压在身下,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了,体温才逐渐回升。
大概因为有了暖意,从梦里就紧绷着的神经与身子这会儿才彻底放松下来,发现自己手里攥着那张来历不明的纸条。
此时困意袭来,月九龄不想动,于是单手将那张纸条揉成一团重新攥进手心。
迷迷糊糊中她想:
送纸条的人会是谁?
玄?
玄字号?
还是黑?
亦或着玄学?
......
什么时候睡着的月九龄自己并不知道,翌日是被小蓁叫醒的。
醒来时她意识有些混沌,看着小蓁和叶碧云担心的神情渐渐回过神——后半夜竟然无梦,一觉到天亮。
月九龄被小蓁扶着坐起来时,她才发觉自己头有千斤重,鼻子也不通气。
叶碧云见月九龄醒了,连忙开口:
“小姐您发热了,我这就让小蓁去请大夫。”
月九龄头疼得厉害,在小蓁有所行动之前出声制止:
“不用请大夫,应该是昨晚起夜受了寒,小蓁待会去一趟医馆跟坐堂大夫说一下症状,开几副药回来服用就行。”
不是月九龄托大,只是她身上有毒,若是被大夫看出端倪传了出去,恐怕会惹来许多麻烦。
叶碧云第一个不同意:
“那怎么行?风寒虽是小病,但可大可小,切不能儿戏!”
以前生病要请大夫林氏仗着主母的身份不让她们去请大夫,总是拖上个十天半个月,还好得不痛快,她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无能为力很是自责。
如今月九龄是县主,平时没请大夫挑养身子就算了,生病了可不能再像之前那样拖着了!
虽然叶碧云的态度很坚决,但月九龄更强硬,“没事,我心里有数。”
叶碧云不以为然,依旧不肯让步,月九龄知道她是为自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