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并将他葬在了普世观的后山上,但没有在普世观里供奉他的灵位——大概是怕放在老道长牌位旁边,老道长会气得掀棺材板吧?
月九龄跟着他往里走,普世观虽不似往日香火旺盛,但看得出来虚静是有用心在打点,安静但不那么死寂了。
她将目光从袅袅香烟收回,似是漫不经心地问道:
“道长,今日还有其他香客来访吗?”
虚静:“有。”但没有下文。
月九龄有些无奈,也是,她也算是导致普世观变成如今无人问津和与他自小相依为命长大的师兄死在狱中的“凶手”之一,虽事出有因,但要让虚静毫无芥蒂对待自己,着实强人所难——他没拿着扫帚将自己赶出去已经很不错了。
虚静虽对虚空所做的一切至今仍旧难以置信,但他并非不分青红皂白之人,铁证如山,他并未在心中责怪月九龄等人。
相反,月九龄在普世观难以为继之时帮了一把,这是天大的恩情——自小师父便教他要知恩图报。
只是他还是有些别扭,虽然他自幼长在普世观,在师父耳提面命下长大,但到底没有亲历过世间百态,因而一时半会还不知该如何排解这种复杂的心情。
将月九龄带到一间屋舍前,虚静收了收神,面无表情道:
“县主进去便知。”
月九龄颔首:“有劳了。”
月九龄抬手敲了敲门,不一会儿屋门便被打开,对上了残光露出虎牙的灿烂笑容,不由一怔,随即面纱下的嘴角扬便微微上扬。
果然是顾墨玧。
等月九龄进了屋,残光却泥鳅一样溜出了门,一边眼疾手快地拉住想要跟月九龄进屋的小蓁,一边反手将门给带上了。
于是“砰”的一声,屋里回归宁静,同时气氛也在这一回响中渐渐走向尴尬。
月九龄看着眼前长身而立的男人,玄色直缀绣着繁复的暗纹,腰间别着一块剔透的白玉,本该是翩翩公子,可不知是他身上寒气太重,还是神色过于冷峻,此时瞧着活脱脱像个阎王。
于是她一点也想不起来,昨日他出门前特意停下来对她说那句话时的神情和语气。
对上他墨眸里的疑惑,月九龄猛地回过神来,心想她一定是因为发烧脑子不清醒,竟然盯着顾墨玧看了那么久!
她清了清嗓子掩盖不自在,正想行礼,却听到顾墨玧冷声道:
“不用拘虚礼,县主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