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阎兄又不是外人有什么不好说的!”王处杰一挥衣袖对阎维道:“我等今日上门除了切磋技艺,还想和阎兄做一笔买卖,我在晋阳有个书画铺子,欲向阎兄讨几册《百鸟朝凤图》寄卖。”
瞧瞧,这才是第一等的纨绔,平常吃喝玩乐,可是看见功名利禄便蜂拥而来,阎维从前那种只能是不入流的败家子。
阎维一脸为难的道:“王兄说笑了,这《百鸟朝凤图》每一册共有百幅画,画上一册要数天时间,为了让诸位人手一册,小弟累的胳膊都抬不起来了。”
王处杰用手指点阎维,“阎兄待我等不诚,据我所知阎兄有秘技可以一日绘上百余册,作画犹如碗脱的一样简单!”
“这……”阎维把目光望向尉迟明,尉迟明讪讪的挠了挠头,一脸歉意的道:“我那日酒喝多说漏了嘴,你也知道这群人见了铜臭就跟苍蝇一样围上来!”
王处杰却一本正经的道:“尉迟兄真当我等缺那几个贯钱吗?其实我等乃是为众人谋福,这世道艰辛谁能叫众人得一时乐趣享一时欢愉,比研制五石散的何晏还要清高!”
他说得激昂却悲切,众纨绔也纷纷点头,一个个面露戚戚之色,似乎这一句话说到了他们心坎里。
这个帝国强盛无匹没有没有亡国之虞,原不需要荒唐且美好的五石散,可偏偏世家豪门却朝不保夕,让他们担惊受怕的自是女皇近在咫尺的屠刀。
后世都知道武则天为巩固皇权,在位时曾施行过一系列的酷吏政治。其实这是一个误会,武则天施行的并非是酷吏政治而是前所未有的特务政治,能与之平分秋色的大概只有后来朱元璋了。
比起明初的锦衣卫,武则天的酷吏们更加没有底线甚至没有规律可循,一封不记名投书便能叫人家破人亡,没有谁知道灾祸哪天会降临到自己头上。
纨绔们的父兄叔伯在上朝前都会和他们一本正经的告别,因为这一去可能就再回不来了,纨绔们能做的在家中惶惶不安的等候。
父兄回不来,等待他们的自是抄家流放。如果父兄能平安回来,就会鸵鸟一样无视突然不见了狐朋狗友,大肆庆祝纵情享乐。洛阳发达的娱乐文化事业,某种程度上就是武则天的酷吏政治催生出来的。
这些世家子弟也是读圣贤书长大的,又何尝愿意纸醉金迷的虚度人生,可是武则天宁愿用那些胸无点墨的投机取巧之徒,也不愿意用他们。
阎维陪着众人唏嘘一阵,“诸兄有造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