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纳了妾室却还要逛青楼,最可气的还要花大价钱买这种东西来污我的眼,上月已是买了这月还要买,一点都不体谅我持家的不易。”
仆妇道:“奴婢虽不识得字,却看得出这一册和上回的大不一样。”
“且放在这里吧,你接着回去洒扫!”
仆妇走了,卢氏继续的看账本,可心里却是痒痒的,不时的看一眼旁边的画册。
也难怪,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可偏偏丈夫又少与她同房,心中难免孤寂。上回丈夫拿来的《白鸟朝凤图》她看了一回,几乎叫她夜不能寐辗转反侧,只恨自己不是圣人天子,不然也能弄上几个年少俊美的郎君在榻上伺候。
明知看了不妙,可实在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将画册抄在手里,只见封皮上写着《王之后宫》,掀开书页就是一首长长的五言诗。
卢氏豪门大户出身,自是懂得品鉴,这首诗不算十分高妙,却胜在构思精巧,整篇都在描述一个香喷喷的女人,即使她一个女子看了也不免意动。
“呸!”卢氏重重的啐了一口,拿手指沾着吐沫又掀开了一页,一目十行了看了四五张,她手中的动作就开始慢了下来,越看越是投入,脸上表情也随着情节时而愠怒时而轻笑,当最后一页看完时,只剩下满脸的怅然若失。
突然她将重重的将画册摔到案几上,而后将管家叫了来吩咐道:“你去外面打听打听,这腌臜东西究竟是谁画的!”
管家出了家门用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回来了,卢氏奇怪的问道:“这就打听好了?”
管家回道:“夫人不知这本画册已经在洛阳城里已经卖疯了,有两个国子监的学生与人争抢画册头都被打破了,自是好打听的!”
“那究竟是谁画的?”
“回夫人,这画册是阎立本的孙子画的,好像是叫阎维。说来也巧,他的阿爷还曾在阿郎手下任过职!”
“阎立本的孙子?哦,郎君似是和我提过,他住在哪里?”
“就在南市边上的章善坊!”
卢氏起身道:“你去准备车马,老身要去章善坊!”
管家一脸奇怪的问道:“夫人去章善坊作甚?”
卢氏冷哼一声,“自是去教训教训这个后生晚辈!”
管家准备车马,卢氏带上两三个仆役就出了家门一路南去,从北市经过时见烈日之下排着一支长长的队伍,好奇的问管家,“这么些人都挤在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