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忙和了一日的梁仲鈅,刚坐下来准备用膳,旁边的梁志海却冷不丁地问了句道:“阿爹,你今个去国相府查案,查得怎么样啊?”
梁仲鈅拿起银筷,不疾不许道:“平常也没见你关注过公案,怎么今个这么积极的来问了。”
梁志海乖顺的给他沏了杯茶:“往日里都是些小事,哪能与这桩案子同日而语,毕竟这案子所牵涉的人可是当今国丈啊!我纵是再不政事关心,也不免会心生好奇。”
梁仲鈅小饮了口茶水:“搜查半日,已证实国相确有侵地的行经,整理出的口供和物证多达数十件,我准备明个一早便带上这些东西,进宫汇报进展。”
徐姨娘故作惊讶道:“呦,数十件!如此多的铁证面前,国相他纵是有百张嘴,千斤权,恐怕也无法脱罪了。”
小贾氏眼皮也不抬,淡淡道:“凡事有因必有果,从国相侵地逐民,中饱私囊那一日起,他就注定会被清算。”
徐姨娘给梁仲鈅夹了筷鱼肉:“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国相到底是皇亲国戚,估计不会那么轻易就被清算的。老爷,你今个去他府上搜查时,他难道就没有找你打点贿赂吗?”
梁仲鈅将手中的银筷重重一搁,似是有些不悦:“哼,眼见不义之财将要失去,名望权力因此受损,他怎么可能会无动于衷。他跟我说了,说如果我答应帮他瞒下此事,便会让志海当上盐铁使,让鹭昀嫁给他儿子没藏朗晴做妾。”
听了这话,方才还一副事不关己模样的梁鹭昀,登时面色一紧:“什么,让我去做妾!爹,那没藏狼晴虽说出身尊贵,但也不至于让我给他当妾吧?况且我听说他连二房都有了,我若再嫁过去,那可真是实打实的做小,这也未免太折辱我们梁家了!”
梁仲鈅安慰似得笑道:“放心,爹是绝不可能让你这个掌上明珠受委屈的,我啊,当场便拒绝了国相的交易。
梁志海的脸上似乎写上了几分不情愿:“爹,这三妹的婚事,有些拂咱家的面子,可以不依。但给我那盐铁使的官职,您怎么也一道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那盐铁使不仅掌管盐茶买卖,而且还兼管银、铜、铁、锡的冶炼税收,每年不知要从各州各县那得到多少私贩油水呢!”
梁仲鈅决然变色道:“官职只有靠自己的本事得来,才能坐得安稳,像这种靠别人提拔的,以后不仅行事要受制于人,而且随时都还会有被换下的风险。另外,你方才的那番话,简直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贪腐之言,得亏你没本事混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