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里氏姑侄离开后,颇超那征严肃地对云獒交代道:“云管家,立即将这尸首拖出府处理掉,另外通知府里上下,胡愈是偷拿了主人财物,畏罪自裁,并非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所害。若有人揪着这事情捕风捉影,胡说八道,定严惩不贷!另外,这崇明楼寝房里的铺设,全都给我换成新的,明天再请几位德高望重的僧人过来超度诵经。”
云獒应答:“是,小人遵命。”
念慈微微松了口气,她向颇超那征欠身恭谨道:“王妃站在这风口也有一会儿了,不如随我进厅里坐会吧,妾身有好多感谢的话,想要与您单独说说。”
颇超那征与念慈对视一眼,微笑着对下人吩咐道:“鹛婼,我想与梁孺人独处一会,你们都先退下吧。”
“是。”
二人进厅入座,念慈给颇超那征沏了一杯茶,温言道:“王妃今日替我作证,为我解围,我心中不甚感激。只是我与您素未谋面,不知您为何要出手相助?”
颇超那征抚着头,清婉一笑:“因为你值得。梁孺人,你应该知道入主这崇明楼的人,下场尽皆如胡愈一般,能安然无恙活到第二天的,只有你一个。”
念慈的声音有些轻,她试探着问道:“王妃这么乐意我活着,想来应是与刚刚离开的两位,不是一路人吧。”
颇超那征笑道:“如是一路,岂还会在这事拂了她们的意?唉,相争多年的多对头了。”
念慈觑着颇超那征的神色:“倒是也能看出,您在主母的威压下有些声衰势微。只是我想不明白,您的母家颇超氏乃七大家族之一,您又是王妃,理应坐大没藏府,为何许多事,还会被裘姚揽过?”
颇超那征有些黯然:“世道不同了,当年的党项七大家,除了野律氏实力尚可,其他六家都已金玉在外,败絮其中。看似我出身尊贵,实际上在她们姑侄眼里,就是个纸糊的老虎。”
念慈小心地问道:“所以您为了避开锋芒,就称病不出,主动让出管理府邸之权?”
颇超那征叹了口气道:“称病并非谎言,我确实身体较弱,常常风寒咳嗽。只是主母明知道我身子不好,还刻意对我的药材进行克扣,使我身体每况愈下,永远不能重振精神。”
念慈颇为歉然:“还没想到您一堂堂王妃,竟会在没藏府过得如此委屈。”
颇超那征侧着脸,淡然笑道:“独木难支,孤掌难鸣,过去只我一人应对芭里氏姑侄,确实力不从心,可如今府中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