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里氏见渥丹回来,便通传了王妃、裘姚和念慈,令她们来芫辉堂里为渥丹接风,以表重视。由于裘姚脸上的红晕,尚未完全褪去,所以为了掩盖好,便多上了会妆,导致误了请安时间。
厅中,王妃与渥丹分列左右首的位置,王妃下首为尚未入座的裘姚,渥丹之下为念慈。
裘姚上前依次行礼:“姑母懿安,郡主金安,王妃康安。”
渥丹的笑冷艳幽异:“裘孺人来得好早啊,我在这坐得茶都要凉了,你才不紧不慢的过来。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见被请安的提前到,请安的却拿着架子姗姗来迟。”
裘姚有些窘迫,解释道:“姑母在上,裘姚哪里敢拿什么架子,只是我因为今日身子不适,下人来通传时还在卧床休息,所以在梳妆更衣上拖沓了些时间。”
渥丹的笑意很是鄙夷:“生病?我瞧你珠圆玉润的,看起来好得很,哪有半点抱病的样子。裘姚,你若是不想来见我,大可以不来,何必说个这么假的借口。”
裘姚虽说是性情泼辣阴毒,但却也畏惧渥丹这副趾高气扬,胡搅蛮缠的态度:“郡主这说得哪得话,您是金枝玉叶,妾身巴不得睹您一眼,沾沾福气,又怎会不想见您。今日来迟,的的确确是因为身子不适,还请您不要冤枉妾身。”
渥丹沉沉道:“这没藏府可真是越发没有规矩了,小小的妾室错了规矩,竟说不得了。巧言令色,诡辩推脱,只训了一句,便有千百句等着你,这成何体统?”
芭里氏笑意蔼蔼,帮裘姚解围:“裘姚平常请安还是很恭顺的,今日难得迟了一次,郡主就不要同她计较了。”
渥丹的笑意有些古怪,阴阳怪气道:“我说她怎么敢这样不遵规矩,原来是仗着有人偏袒啊。想当初我母亲治理后院的时候,是何等公正无私,莫说是妾室犯错,便是我犯了小过,她也一样惩戒不怠。可如今却是人走茶凉,物是人非事事休了。”
王妃扬着美眸望向渥丹:“先夫人是细封家嫡女,同是大家族出身的女儿,我对她的为人处事,是再清楚不过了。忠夫贤德,正直高贵,御下也是恩威并施,这等世家培养出的管家风范,确实是那些寻常女子不可及的。”
王妃这话明着恭维,实则却是有拉踩的意味,裘姚听着,忍不住争锋相对:“王妃的意思,是这打点家事只有世家女子才能做好吗?妾身私以为这后宅,在我这个小门户出身的女子手里,运转得似乎并不比您当家时要差啊。”
渥丹冲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