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着眼惬意地倾听歌伎唱的东朝小调。
“重湖叠巘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羌管弄歌,菱歌泛夜,嬉嬉钓叟莲娃,千骑拥高牙。乘醉听箫鼓,吟赏烟霞。异日图将好景,归去凤池夸。”
颇超雪霓问道:“洺兰,你博学多才,可知这宫里来的歌伎唱得是什么歌?”
往利洺兰思索片刻:“应是东朝一位叫柳永的大家做的词,我若没记错的话,词牌名应该叫望海潮,讲的是东朝杭州景致。我听我哥哥说,吾祖很是喜欢东朝词曲,尤其是这柳永的词作,所以蕃汉乐人院的歌伎为了取悦他,纷纷学唱柳咏的词。”
颇超雪霓笑道:“我可真是长见识了,若不是来这参加宴席,哪有机会听到东朝的靡靡之音。不过说起来,太后崩逝尚不足三个月,郡主便在她的母家宴请官眷,莺歌燕舞,好不热闹,这实在也太过凉薄了。”
往利洺兰见她口无遮拦,便低声提醒:“你小声点,仔细着被没藏家的人听见,有你好果子吃。”
“细封家老夫人到——”
听得通报声,众人纷纷抬起头张望,正在寒暄说笑的渥丹立即起身,亲自迎了过去。
细封家老夫人是渥丹的外祖母,今年虽已年过六旬,但仍却满头乌发,精神矍铄,看着不知比民间妇人要年轻多少。陪在她身边,搀扶着她徐徐进院的姑娘,她的嫡孙女细封秋屏。
渥丹春风满面,笑得格外亲切:“外祖母您可算是来了,我啊就等您了!”
老夫人望着她,淡淡含笑:“祖母也想早些过来给你祝贺,只是上了年纪腿脚不变,一路上耽搁了太多时间。秋屏,快过来给你郡主姐姐请安。”
秋屏向渥丹恭敬一礼:“秋屏见过表姐,表姐金安。”
渥丹热情地拉住她手腕:“哎呀,她原来是秋屏啊,竟长这么大了,我方才都没认出来!”
老夫人道:“都十二岁了能不大么,你上次见她,应该还是三年前的正旦节。”
渥丹挽着老夫人胳膊,温婉道:“祖母,秋屏,你们快别站着了,赶紧随我上坐,我有好多话想和你们说。”
三人坐定后,老夫人道:“丹儿,你可真是争气啊!你如今成为皇后,日后不光是你母家得势,就连我们细封家也得跟着沾光啊!前些日子我听到这喜讯时,心里可高兴坏了!”
渥丹自嘲着说道:“嗐,我能成为皇后哪只靠我自个啊,我都听说了,那日朝上议论封后,舅舅可没少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