谅祚低低凝眸,问道:“皇叔,您觉得漫咩这个人品行如何?”
嵬名浪布道:“漫咩是跟着先帝征战四方的武将,由于年轻时军功显赫,所以他总觉得自己德高望重,地位尊隆,为人一股子傲慢。他之所以不加入没藏讹庞一党,既有年轻时官衔在他之上,拉不下来脸攀附,也有他看不惯没藏讹庞行为做派的原因,总之倒也还算是个良臣。只是漫咩现在的实力已大不如往昔,吾祖想要依靠他来对抗没藏讹庞,怕是不成的。”
谅祚点了点头:“我知道他现在掌管的兵力不过万余,与国相相比乃云泥之别。可是今日朝会上的情况您也看到了,除了您与高怀昌还站在皇室一边,便只剩下这个性情耿直的老将军了。如此无人可用之际,却也只能拉拢他合计未来。”
嵬名浪布道:“吾祖说得也是,那要不我寻机会,邀他与咱们见上一面,试着交交心?”
谅祚凝视着茶盏中幽幽热气,沉吟道:“漫咩只是耿直,并不是看不清形势,现在皇室力微,纵是他不与国相同流合污,却也不会唐突地站在他对立面。除非咱们能够赋予他与国相分庭抗礼的能力。”
嵬名浪布眉心拧得越发紧:“可我们已然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还能赋予他什么呢?”
窗外微亮的光线为谅祚那睿智的面容,镀上沉稳的轮廓:“我们虽不能直接赋予,但却可以借花献佛。眼下大夏拥有大量军队可不只有国相,还有那三大将呢。”
嵬名浪布眸子一亮:“三大将?吾祖是想收回他们手里的军权?这怕是根本无法做到啊!”
谅祚淡然笑道:“三大将现在都有割据一方的意思,只是他们毕竟只是大酋长,不是蕃王。按照规矩,他们每年必须得入朝觐见述职。可现在国相视他们为眼中钉,一旦他们入朝,必然会受到挟持。可若是不入朝,那便是不克行臣礼,国相依然可以以谋反为由,用我的名义令天下诛之。”
“到时候三大将就是自立国家,也会因名不正言不顺,而难以让臣民顺服。我觉着他们既然就差皇室的一纸认可,便可以放开手脚一展宏图,不妨就成全他们,请他们秘密进京相商此事,共图除奸大计。”
嵬名浪布旋即摸清他的用意,赞赏地笑道:“我明白了,吾祖这是要效仿那东朝太祖,杯酒释兵权哪。”
谅祚笑意轻绽,胸有成竹:“我不如那东朝太祖君威浩荡,想要成事,怕是不光得有佳肴杯酒,还得有埋伏兵刃。皇叔,我知道您与三大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