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伎道:“姑娘,今日来的舞伎会跳胡旋舞只有我们两个,哪还有什么行家?”
颇超雪霓看向夜珠,长长的睫毛扬起,眸中有藏针的锐意:“不是只有你们蕃汉乐人院的舞伎会跳舞,这院里在坐的女眷当中,也有擅长莺歌燕舞的高手呢,你说是吧,恒孪姨娘?”
夜珠听出她话有所指,旋即肃然,端正神色:“姑娘问我做何,我又不会跳。”
颇超雪霓故意放高声音:“呦,姨娘这话说得可就谦虚了,尚不说你以前在红鸾阁里日日跳此舞,取悦看客。就说你现在在府里,不也常常在我阿耶面前醉酒高歌,舞榭歌台吗?怎么今日到了这国相府,反倒还扭捏出大家闺秀姿态?”
这几句奚落,倒是让周围的官眷有了谈资,她们贴着耳畔,纷纷议论起夜珠,时不时的还会发出讽刺笑声。
夜珠是最忌惮别人提起她的过往的,而颇超雪霓如此揭她的伤疤,委实让她觉得既羞愧难当,又愤懑不平。
夜珠的笑意阴冷得如一缕残风,她站起身,对隔着的往利洺兰敬茶:“洺兰姑娘,久闻你是大夏第一才女,早就想见见你了,今日有幸能在此和你一起吃席,实在荣幸。来,我敬你一杯。”
这突如其来的客套,倒是让往利洺兰有些疑惑,她亦举杯道:“恒孪姨娘客气了。”
就在往利洺兰饮茶时,夜珠的手忽地一翻,将那砖茶全部倾泻在颇超雪霓的白裙袍上。
颇超雪霓蹭地立起,慌忙擦拭着被染上茶色的衣服,怒斥道:“恒孪氏,你竟将茶泼到我身上,你存心的是不是!”
夜珠的笑容转瞬如初雪消逝:“哎呦姑娘,我刚刚不小心手颤了一下,将杯子给打翻了,还请你不要生气。”
颇超雪霓怒不可遏:“装模作样,我俩眼瞧瞧的真真的,就是你故意泼的!你这个天杀的贱人,赶紧给我滚!”
夜珠道:“姑娘,我都说了不是故意的,你怎么还这般不依不饶?况且我好歹也是你的庶母,你怎么能对长辈如此无礼。”
颇超雪霓瞪着眼:“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妄称是我的长辈!还我不依不饶?你还真会恶人先告状啊!”
夜珠轻哼一声,拨弄着被凤仙花染过的指甲:“姑娘一向自诩为嫡女,可你现在却如泼妇似的在这无理取闹,哪还有点半副嫡女模样。”
不仅被泼了茶,还要遭受一番奚落,颇超雪霓气得牙齿咯吱做颤:“恒孪氏,你既存心让我出糗,那我今天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