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瞧了瞧四周:“说起来我倒是没瞧见芭里氏,这种重大的场合,她这个主母怎么不在啊?”
渥丹轻轻一笑:“她倒是想来摆国相夫人的架子,可我却又怎会允许,往日里我是碍着她是继母,所以让她三分,如今可不会了。”
芭里氏没能参加筵席,心中本就不悦,再听得后院里莺莺燕燕,笑语风声,实在是坐不住,便去了离得稍远些的回心阁,探望仍在禁足的裘姚。
芭里氏刚入座,裘姚便诧异地问道:“姑母,您可是郡主的母亲,国相的夫人。这前头开设宴席,您理应以没藏家主母的身份出席待客,以尽地主之谊。为何要来回心阁,陪我这个禁足之人?”
芭里氏脸色清沉:“地主之谊?哼,如今郡主已然立后,眼里哪还有我这个母亲。我若硬添着个脸出席,她指不定要怎么言语刻薄。今日遍兴庆府官眷都云集于此,若让人家瞧见我被拂了面子,将来我这国相夫人的脸面,该往哪搁?”
裘姚道:“就算她是皇后,她也不能处处给父亲的正室脸色瞧啊,毕竟这做人,还是得讲究孝道的。您若是被她言语不敬,大可以驳斥回去,我就不信她还敢堂而皇之的忤逆。”
芭里氏摆了摆手:“罢了罢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细封家的老夫人也来了。那个老妪一直都与我不对付,眼下她外孙女成了皇后,她必然会狐假虎威,倚老卖老的同我针锋相对。这一老一小两个刁妇,我可惹不起。”
裘姚叹了口气:“现在家中的日子,可真是愈发难过了。那郡主一直都对她母亲的死耿耿于怀,凡能寻到机会,便一定要打压姑母与我。至于王妃和梁孺人,她们现在一个重拾管家权,一个天天缠着公子,实在是春风得意!哪像我,日日被关在这里。”
芭里氏侧了侧身子,声音有些疲乏:“算算日子,你距解除禁足,也就只剩四五天了。待你出去后,咱们姑侄俩重整旗鼓,一定要将这没藏府重新收入囊中,否则这以后的日子,可真就要看人脸色过了。”
裘姚道:“姑母,这段时间我反思许多,我已经意识到我的脾性,实在是不令公子喜欢。往后我便也学那梁孺人,拗出副低调弱势,娇柔可人的模样。”
芭里氏点点头道:“这便对了,狼晴他一向不喜女子厉害,你越是在家中树立威风,打骂生事,他就越与你疏远。等你解了禁足,我便劝他过来探望你,到底他是我亲生儿子,应该会听我话的。”
裘姚眼中现出久违的明亮:“姑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