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僚。
那些在镇魂司见着的伤残镇魂使难道是假的?
陈风挤进一桌摇骰盅赌大小的赌桌,发现那摇骰的庄荷也朝自己望来。
“压大压小,压点数,压单压双,压豹子,买定离手。”
陈风为了不引起人怀疑,摸出碎银,撸起袖子,捧着银子四方拜拜,做足长年浸淫赌术的赌棍样子,喝一声“大”,把碎银拍在桌上。
庄荷这才收回目光,启骰盅拉长声音,“113,小,五点、单数赢,余下通吃。”
陈风眼神收缩,骰盅里明明是455大,庄荷却叫出113小,偏偏周围的赌徒丝毫不觉得有异。
正当陈风诧异之际,那455又变成了113。
他遮眼一开,面上波澜不惊,心下已是骇然。
骰盅中的三颗色子,是六面小鬼脸,上面的点数,是睁开的眼睛数量。
……
同一时间。
曹广孝面对的长盛赌坊。
与陈风面对的长盛赌坊大相庭径。
阴风阵阵,寒气逼人,有怨气四起,往最大的主楼汇集。
他脸色煞白,身负重伤,胸前衣裳沁血,身后有两刀架在他脖子上的赌坊伙计。
他也在赌。
被迫在赌。
赌的是镇魂使下属的命。
四周的赌徒,隐于暗中。
赌法很简单。
场中有遮面伙计,拘魂上台,问一句魂重几两几钱,赌资除了真金白银,还有拿阳寿做赌资的,中者赔,输者勾寿。
这玩法有漏洞,自然就滋生出许多光怪陆离的现象。
比如此时场外有一位衣着普通的参赌中年人。
他手攥着衣角,双目红肿,隐带血丝,望着场中那满脸皱纹,脸上挂满风霜,一看就是老实本分的庄稼农妇的魂魄,咬牙切齿道:
“老不死的,你最好多撑几轮,分成那点银两怎么够,我可在你身上下了大注,反正你活着的时候也是浪费粮食,死了不为你儿子我考虑,也要为你孙子考虑,你不是一直念叨着想抱重孙子吗,放心,等我赢了钱,就给你孙子娶媳妇。”
已成魂儿的农妇目光呆滞,尚有自我意识,她的目光在四周无意识巡游,见到那中年人,竟眼中泛泪,嘴里下意识蠕动,也不知在嘀咕个啥。
遮面伙计见下注完毕,缓缓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