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的一角,不远处那辆被血洗的华贵马车顿时映入眼中。
夏侯莞面色惨白,下意识地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手脚完全不听使唤,“若若,你对我做了什么?”
“放心,郡主只是暂时四肢麻痹。”杜若捏着的银针冷眸道,“郡主觉得,今儿咱们若是上了那辆车,如今我还能不能活着跟郡主说话?”
“若若,你要相信我,我不会让那些人伤害于你的。”夏侯莞急道。
杜若冷笑,“郡主,我一直都当你是姐妹,从未怀疑过你。如今看来是我没有自知之明,高攀于郡主了。”
“若若”夏侯莞一时不知如何接话。
“如无意外,定远侯府一定也有鬼手膏与解毒酒此二物吧?郡主明知解毒酒不以鲜血为引等同于剧毒,却冒险服下,以至身中奇毒而昏迷不醒。又故意留下鬼手膏的气味引我留意,料定我会因此生疑并去向睿阳王府毒医风影求助。而毒医风影乃是鬼医亲传弟子,早被陛下禁入宫中”
“此计应是在前几日开始谋划的吧?那日我鼻子不甚碰伤涂了鬼手膏,入宫之时身上残留有鬼手膏特殊的气味。而郡主身怀此物,自是对这种气味熟悉不已。当郡主意识到我可能与毒医有所交集之后,便决定铤而走险。”
杜若深吸一口气,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呵,郡主真是好谋算!环环相扣,将我算得死死的。我还真如某人所言,蠢得跟牲畜似地,被人牵着鼻子走而不自知!”
“若若,我只不过是想借此脱身离宫而已,并无害你之心!”夏侯莞急着解释。
“郡主无害我之心?”杜若冷笑着,“难道郡主不知陛下留我在太医院中专侍郡主究竟是为何意?我可以为郡主屡次冒犯皇帝,甚至为了相救郡主而在皇帝面前赌上自己的脑袋甚至于整个将军府的安危!敢问郡主,你在谋划金蝉脱壳之计时,可曾为我想过分毫?”
“我”夏侯莞哑口无言。
杜若扭头不再看夏侯莞,冲着马车外喊道,“郡主已无恙,送郡主回宫。”
夏侯莞既紧张又羞愧,眼中有薄薄的水雾弥漫,“若若,求你了,我好不容易出来,求你不要送我回去!”
杜若愤怒地上前,一把揪住夏侯莞的衣襟,“难道我的性命在你眼中,就不值一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