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的紫府神宫之会。茅山考核门下弟子的大会,原本是四年一次。十二年之中,前两次的考核大会,称之为小比之年,而最后与紫府神宫之会时间重合的那一次,则称之为大比之年。
每逢大比之年,茅山弟子施展出平生所学,各显神通,分出高下。其中的优胜者,获得前往紫府神宫赴约的机会。
因此,茅山三宗的弟子,都将这视为人生大考,进能够身登紫府,飞升仙界,自不用说,退也能出人头地,在五山的同门中扬名立万。
张玄歧虽然出身名门,也有一些寻常人求之不得的际遇,但是细细算来,除了在逍遥山得到过袁师道的一点真传,此外,在道法修为上,并没有任何足以傲人的长进。他知道自己修为浅薄,在茅山只是寄人篱下,因此对大比之年无欲无求,只当作一场热闹来看。
他有时在茅山道场中见到袁从真,发现她修行十分勤勉。张玄歧知道,她原本就是热衷的人,加上家学渊源,天分过人,茅宗一又对她另眼相待,她离开赤城山,上了茅山,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那些寻常的茅山弟子,都不能跟她同日而语,自己更是难以同她相比。想到这里,张玄歧心里又觉得很是不甘,整日里郁郁寡欢,只希望大比之年早点过去。
一日,张玄歧在玉清宫大殿值守,忽然,一个人影闪进到大殿里。张玄歧抬眼一看,原来是麻素衣。
麻素衣凑上前来,神神秘秘地说道:“张师弟在六祖他老人家跟前走动,有没有听到那个消息?”
张玄歧自从上山以来,了解的事情渐渐多了,对他没有什么好感,知道他说话一向喜欢故作神秘,也没有多少兴趣,于是懒懒地回道:“什么消息,没听说过。”
麻素衣本来想等他好奇提问,自己卖个关子再说,这时见他毫无兴趣的样子,不由得兴致大减,背起手来,绕着他走了两步,才缓缓说道:“现在这茅山上,整日里你也说大比之年,我也说大比之年,一群无知之辈,人云亦云,说得好像紫府神宫真有其事似的!我麻三四海八荒,天上地下,什么洞天福地没有见过!那十大洞天、三十六小洞天、七十二福地,自然处处都有神迹仙踪,但是没有仙缘眷顾,你能凭空见到?至于某些无知之辈口口声声说到的坐化升仙,你看着他是七窍生烟,然后凭空消失,只剩下一堆衣服留在原地。其实,谁不知道,这些不过是浅薄的障眼法而已。这种无聊的把戏,我麻三能一天一个,绝不重样,你信不信!”
他见张玄歧打了个哈欠,显然对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