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中安静,楚云梨一路上也没碰上几个下人,一路往最里面进去,远远的看到正房中一灯如豆,窗户开着,一眼就看到桌前坐着个一脸病容的中年男人。
正是孙嫣兰的大舅舅,林知疏。
她想了想,直接翻窗进去,桌前的林知疏抬起头看到是她,有些惊讶,上下打量一番后,喜道,“嫣兰?”
“真是嫣兰!”
开始还有些迟疑,后头就是笃定了。然后想起她是翻窗进来的,飞快过去关上窗户,半晌才道,“嫣兰,你受苦了,这些年你怎么过的?好好的姑娘家,怎么会翻窗了?”
一连串的问题抛了过来,楚云梨黑线,走到桌旁坐下,“舅舅这里可了不得,白天我来拜访还不让我进,只好翻进来了。”
林知疏再次沉默,合着她大半夜翻墙还不能怪她?伸手帮她倒了一杯茶,“你怎么会到宏城来的?你姨母会让你来看我?”
楚云梨接过茶水,却被喝,扬眉问,“合着你知道她不让我来?”
“她从小就和你娘暗地里互别苗头,不喜欢我,又怎会让我与你亲近?”林知疏说完,喘了几口气。
楚云梨方才一进门就闻到了浓重的药味,此时见他的模样,“我还说这么多年你怎么不去接我?也不过问我在郑家的日子,原来是你病了。”
林知疏苦笑,“是我对不起你,当日你父亲病重时,我就该让人去接你过来,实在是我中了毒,身子乏力,精神也短,大半时间都在昏睡,脑子不能多想,就是个废人,实在有心无力。”
这还真是没法怪人家,楚云梨来这里本身就是寻一个结果,到底是林知疏不想管她,还是他没法管,现在看来是后者,既然如此,孙嫣兰也该释然了。
“你怎么会到宏城来?”他再次问,“是不是你姨母她”
“她早前跟我说让我和郑彦铭成亲,他去年和礼部尚书之女成了亲,还使计想要让我与他圆房。姨父欠了不少赌债,根本还不上,还被砍了一只手,那些人说再还不上就要砍腿,姨母想要把我送给人家抵债”
林知疏的面色愈发难看,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砰”一声摔了手中的杯子,“混账。”
“确实混账。”楚云梨赞同道,“所以我离开了。”
林知疏忙问,“那你现在住哪儿?”
“我爹留下来的东西被我找到了,日子挺好过的。”楚云梨见他生气过后,面色迅速灰败,可见中毒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