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活了三十年,手上至少染了十几条人命,杀了她一点都不亏心。
付氏垂下头,楚云梨又端来一碗药给她灌下去,不待她说话又把布塞了回去。
又过两日,天上飘起了大雪,外头越发冷了,屋子里点了火盆,很是暖和,赵大丫拿着布料做衣衫,听着外面呼呼的风声,忍不住道,“其实我从小到大,似乎难得这样安宁。小时候娘会打骂,有时候听到她的声音我都忍不住颤抖一下,后来去了何家,就更是”她摇摇头,“无时无刻都在担忧。”
其实这么多天,楚云梨还真没有听她说起何家的日子,比如那个纳她回去的男人,一次也没提过。
她好奇问,“经常挨打?那男人没有护着你?”
赵大丫瓜子脸,大概因为吃得不好,整个人娇小玲珑,算是枚清秀佳人。当初她会去做妾,就是因为容貌不错。
赵大丫愣了一下,垂下头去,沉默半晌,才道,“其实我不是伺候老爷的,我是何家养来待客的。”声音细弱。
楚云梨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面色微微一变,说好听点是妾,说难听点,就和那百花楼的姑娘一样,拿来接客的。
她面色不太好,赵大丫不敢抬头,“妹妹,我觉得不该瞒着你,又怕你知道这些后会看不起我。”
楚云梨握住她的手,“不会。”
赵大丫惊喜的抬头,眼泪就流了出来,“我好几次都不想活了,但我还想再看看你,我会被打成那样丢出去,是因为老爷老爷喝醉了闯入我们的院子,刚好撞上我,他要拉我回去夫人容不得有人碰老爷”
说到最后,似乎又想到了那时的绝望,身子微微颤抖起来。楚云梨扶着她的肩,安慰道,“以后不会再有人打你了。”
外头那么冷,家中备了粮食和肉菜,姐妹俩等闲不出门,这一日却又有人敲门了。
柴房中关了个人,赵大丫整天提心吊胆,就怕有人敲门,但又怕错过有人来卖柴火。
她没有直接开,站在门后戒备地问,“谁?”
“卖柴火的。”外面一个粗犷的男人声音应答,“你们家要柴火吗?很便宜的,给十文就成。”
真是卖柴火的。
赵大丫微微松口气,抬手去开,楚云梨听到动静,走出门来,门打开一条缝时,就被人从外面猛的推开。赵大丫发现不对想要关门,也已经来不及了。
挤进来了一群人,最前面的是赵大壮和赵母,何婆子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