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似火时是红色,悲伤哭泣时是冰蓝,心怀鬼胎时是肮脏的灰色,痛恨到了极点则化为墨汁般的乌黑……
而像现在这样纯白的灵魂,他已经很少看见了。
相行迟疑了片刻,问:“主人,要杀,它吗?”
沉睡中的小兽似乎听到了他们说话,迷迷糊糊从睡梦中醒来。饿,好饿,非常饿,饿的可以吃下一整头牛!
姜糖醒来的时候觉得自己立刻、马上、下一秒就要饿死了!
他之前看到了远处结满了红果的树,千辛万苦赶到树旁后才悲哀的发现,这棵树未免太高了一些。
深褐色的树干高耸入云,树冠内藏着的甜蜜果实似乎都生在天上,他跳又跳不高,树也不会爬,想凭借身体撞下几颗果子来,只撞一下就撞的头晕眼花,大树岿然不动。
此时姜糖已经饿得眼冒金星、神志不清,听到不远处有草木被踩倒的声音,想也不想用尽全力翻了出去,挡在了一个人面前。
黑衣,负剑,满身鲜血。
正是昨天晚上帮他杀掉追击者的那个大美人。
不知是饿壮怂人胆,还是傅灵均的脸太有欺骗性,姜糖压根看不见他眼里藏着的万道剑光,也闻不到他身上的血腥味,两只前爪死死抱住傅灵均的脚。
突然抱过来的小兽没什么重量,傅灵均却浑身都不自在。
相行紧张兮兮凑过来,想要将那只胆大的小兽扔出去,可是小兽太小了,傅灵均估摸怕小兽被相行捏死,瞪了他一眼。
相行委屈巴巴收回了手。
“放开。”傅灵均对着小兽冷冷道,抬脚便要走。
姜糖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可是他真的太饿了,再吃不到东西他就要和这个美丽的世界说再见,只好用尽力气咬住傅灵均的衣摆,生怕他跑掉。
小兽软乎乎的奶牙甚至撕扯不开肉类,还是需要母兽好好照料的年纪。
故而咬上衣服的白团子压根没咬稳,只要傅灵均稍稍用一点力,就能将它踹到一边去。
傅灵均的确那么做了。
他轻轻一抖,白团子就被振落下去,咕噜噜滚了半圈,摔成了一张白白软软的饼。
可那白团子胆大的很,被抖开了,又死皮赖脸抱了上来。
而且还吸取了方才被抖下去的经验,觉得两只爪子不够用,四只一齐上,整只兽挂在了傅灵均的小腿上。
按理说,他的确应该生气。就像昨天那些没长眼睛的泽阳府弟子,又或者是长期以来不断在广陵府境内试探的那些人,只要靠近,他向来说杀就杀了。
然而这只来历不明的小兽堂而皇之的纠缠过来,他竟然不生气。
他低头,看着脚边嘤嘤叫唤的毛团子,那种久违的、陌生的温暖隔着靴子传了过来,让他浑身不太自在的同时,又生出一种莫名的酥麻来。
并不让人讨厌。
“你想要什么。”他说。
姜糖使出了撒泼打滚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