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坐定,淮守心就看向傅灵均,问:“想来你就是成荫口中的那位林声,林小友了?”
傅灵均面上没什么表情,平静地拱手行礼:“是。”
淮守心:“林小友年纪轻轻却精通符文阵法,不知师承何人?我认识也不一定。”
傅灵均:“家师寄情山水,云游四海多年,淮尊者应当不识。”
一点面子也不给。
淮成荫和叶正闻就坐在他们对面,此刻两只吓得和鹌鹑一样。叶正闻到底是和淮成荫从小认识,知道淮守心这人一向古板又严肃,脾气还很差,偶尔来安远府做客的时候都很注意的挑淮守心不在的时候才敢浪。纵然他身后有个舅舅给他撑腰,但好歹在别人的地盘,他可不敢和淮守心这么说话。
淮守心被驳了面子,竟然也没有生气,还是一副客客气气的样子:“既然都见过面了,那便吃吧,看合不合胃口。”
傅灵均和相行依旧一动不动。
气氛突然就变得很尴尬。
姜糖立刻拿起一旁的筷子,将面前一道看上去不错的菜夹起来吃了,一边吃还一边小声夸奖:“好吃!”
渐渐的,叶正闻和淮成荫也吃起了饭。
这一顿饭吃的战战兢兢。
叶正闻和淮成荫溜的最快。吃完了就跑。
他们脚底抹油冲出去的时候,迎面走来了一个高高壮壮的少年,十分不凑巧地和淮成荫撞了个彻底。
“淮成荫!”那人吓得嗓门都大了,“你走路不长眼睛啊!”
这位少年是淮成荫的表哥,淮成章。
他长得倒是和淮守心有些像,国字脸,浓眉大眼,块头比淮成荫还要高上些许。他手里捧着一盆妍丽的花,被淮成荫一撞,花险些被撞到地上。
淮成章紧张兮兮地看向怀里的花,确认花没事以后,才有心情抬起头来骂人。
“我告诉你,还好——”
诚然,他是准备了一箩筐的垃圾话想要和倒出来,可就在出口的那一瞬间,他看到了跟在淮成荫身后走出来的姜糖。
他的呼吸几乎都停滞了一秒,那句说了半截的话也戛然而止。
如果说,姜糖还未走出来前,他只是看到了一个模糊而柔和的轮廓的话,当少年人走出来时,金色的阳光洒在了他白色的衣袍上,便将那张精致到近乎妖孽的小脸衬得妍丽至极。
他上一秒还觉得自己的花是世界上最美的事物,却在下一刻瞧见了比花还要漂亮的人。
淮成章骂不出口了。他的动作僵了几个呼吸的时候,而后用力一把拽住淮成荫的衣袖,凑过去小声问:“她、她谁啊?”
淮成荫想要回头,淮成章眼疾手快将他的脑袋掰住,不让他动弹:“别、别回头。就、就是……那个长、长得……最好看的那个姑娘……”
“姑娘?”淮成荫以一种“你没事吧”的表情看着淮成章,有点嫌弃地说,“姜小公子是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