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却又挑不出错处来,这些大鱼大肉在外头穷苦人家来说,可是极好的,一年到头都吃不上几回,可不就是给病人滋补的么?
云娇也不多言,给外祖母身后又添了个枕头,扶着她半坐着。
瞧着外祖母形容枯槁,双目浑浊,花白的发丝凌乱垂散,她心中一阵发堵。
外祖母这一生生男育女任劳任怨,年轻时也是沉稳干练,有勇有谋,不曾想到临了了,却过的这般凄凉。
“蒹葭,将那燕窝端进来。”云娇忍住心酸,伸手替外祖母理了理鬓边凌乱的发丝。
“来了。”蒹葭应声走了进来,将碗递了过去。
“这……哪来的?”李嬷嬷忧心忡忡:“姑娘,你可别使银子出去买,惹恼了夫人不好……”
“嬷嬷莫要忧心,这是胜哥儿给我的。”云娇笑着解释,她晓得李嬷嬷是好意,怕自己与二舅母起了龃龉。
“那就好,那就好,胜哥儿是个好的,”李嬷嬷抹了把泪:“姑娘懂事,老夫人若是清醒着,定是欣慰的。”
云娇用勺子舀起一勺燕窝,放到唇边碰了碰,不烫。
将勺子送到钱老夫人嘴边:“婆奶奶,来吃早饭了。”
她从小便这般叫外祖母。
钱老夫人张嘴吃了一口,浑浊的眼瞧向云娇:“你是哪个?作甚叫我婆奶奶?我认不得你。”
“婆奶奶,我是娇儿!”云娇心中既无奈又酸涩,来了几日,外祖母便一直这般糊涂着,不见丝毫好转。
“胡说!”钱老夫人瞪她:“你才不是我的娇儿,我的娇儿,我的娇儿,她才这么高!”
说着伸手比划出一个身高。
云娇瞧着心中一酸,险些流出泪来,那是她当初离开外祖母时的身高,不曾想外祖母病成这般却还记着。
“好好好,我不是娇儿,”云娇顺着她,又抬起勺子:“我们先吃早饭好不好?”
“我的娇儿呢,快去看看云娇!”钱老夫人忽然推开跟前的碗勺,撑起身子要下床:“不能叫她喝了我的汤药,李嬷嬷你快些去拦着!”
云娇忙放下碗,伸手扶住钱老夫人,眼眶不由发红。
外祖母便是病的糊涂成这般,却还是惦记她的。
当初,她年幼不知事,见外祖母日日喝那褐色汤药,像是香甜的很。
平日里有什么好东西外祖母都留给她吃,偏偏这汤药也不说分些给她尝尝,她日